“保護姑……”此次領隊的將士看到這樣的情景,臉色都有些變了,這一趟他受張洪義的委託,得鄧知州的命令護送百合北上,眼見如今已經快到皇城根下了,一路都平安無事兒,若是快見到張洪義的人了,在這裡百合卻出了問題,他拿什麼臉面去見張洪義,往後又有什麼臉回營州見鄧知州?
那將士嘴中著急的話還沒喊完,百合看到這群人,又看到那支亮閃閃的銀槍,突然間就勾了勾嘴角,一掌就將這將士拍開了。
他話音未落,便被百合拍了個踉蹌,若不是他雙腳還鎖在馬蹬之中,這一下恐怕早被拍得落下馬去了,只是他雖然沒落下去,身體卻晃了兩晃,連忙死死勒住韁繩,嘴裡發出安撫馬兒的聲音,好不容易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姑娘……”這將士實在不明白百合為何要推他,正有些吃驚間,卻見百合從破裂開來的馬車上跳了起來,身形如一片輕飄飄的葉子,率先跳到他馬背上。那馬受了驚嚇,有些不安的打著響嚏,還沒來得及甩著蹄子原地轉動,百合已經跳了出去。
那提著銀槍的黑衣人看到她的舉動,霧色中眼裡露出幾分冷色,原本朝這邊挑來的長槍打了個轉,那紅纓在空中灑盪開來,帶起一陣凌厲的風響聲,要朝另一邊劃去時,百合卻伸手出去。顯然是想要將他銀槍抓住。
“找死!”那黑衣人發現她的意圖。嘴裡忍不住吐出兩個字來,正要開口,但下一刻那橫掃出來的長槍沒能挑中別人,百合拽住了一縷紅纓。順手便將槍尖拖著往自己的方向拉拽過去。那黑衣人開始還不以為意。他臂力本來就不小,再加上銀槍原本的重量,掃出去時力道更增加了數倍不止。哪怕就是沙場好將與他拼鬥,他也不見得能拼輸。
此時百合赤手空拳就想要來搶他長槍,他冷笑了兩聲,原想等百合自己站立不穩被自己的力道帶得摔下馬車,卻沒想到那掃出去的槍頭一下子被她拉住,彷彿突然間掃到了鐵棉上一般,再也動彈不得,在她拉拽間,那長槍頭被她拉了過去,她順手將銀槍握住,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百合抓穩銀槍,身體朝他馬背上跳了過去。
她一個女人,也不知道哪兒來這樣大的力氣,那黑衣人抓緊了銀槍沒放,而槍身另一端又被她握在掌中,黑衣人掙了好幾下沒掙脫,隨著她跳到自己馬背上的動作,握著銀槍另一側的黑衣人彷彿像是坐蹺蹺板似的,一下子被百合整個人逼得不住朝後退,若是要緩解這種情況,除非他將手裡的長槍撤了。
可是這黑衣人顯然十分傲氣,並沒有放棄抵抗的意思,下一刻他只感覺鎖在馬蹬上的雙腳傳來一股劇痛,他力道不如百合大,被逼得直接從馬背上往後滑落。
掉在地上的一瞬間,他還有些不甘心,可是百合只抖了一下手腕,那原本他使得順溜的長槍卻彷彿一下子變得陌生至極,滑溜如蛇,讓他根本抓不穩。他不由自主的鬆手,心裡一股無名火直往上冒,身體重重摔落在地,下意識想要撐起身時,百合已經將手裡奪過來的長槍轉了個方向,槍頭對準他了。
他起身的動作險些讓槍尖穿透了他的喉嚨,黑衣人下意識的僵住不敢再動,百合坐在他的馬上,用力將長槍往地上擲去。
‘鏗’的一聲,槍尖插在地上,槍尾還在不住晃盪著,其餘眾人回過神來,都趕緊拿武器將這個黑衣人制住。
其餘一群黑衣人失去了首領,在離得這樣近的情況下,手弩的威力便不像剛剛那樣好使了,護送百合的一群將士撲上前來,將這些人砍的砍殺的殺,很快把場面控制住了。
“姑娘,這應該是廢太子的餘孽吧!”眾人死傷了大半,為首的將士讓人將剛剛的黑衣人拿刀架住,大部份的人開始打掃戰場。
眾人誰都沒想過百合看起來嬌嬌弱弱,卻在眨眼功夫就將這看起來武功不俗的黑衣人撂倒,看她的目光都有些驚駭,百合聽到這將士的話,笑了一聲:
“廢太子的餘孽此時恐怕早已經被清掃乾淨了,葉世子,好久不見了。”葉世子原本的坐騎被她奪了過來,剛剛葉世子摔下馬時,馬受了些驚嚇,此時還在原地甩著尾馬打轉,百合控制著韁繩,任由不安的馬匹帶著自己轉圈,目光卻居高臨下盯著這會兒被好幾把長刀架在脖子上,躺地上動彈不得的葉世子看。
“葉世子?”百合這話音一落,那為首的將士便驚撥出聲,下意識的喊:“不可能!”
“南平候府葉家也是軍中的老人,葉世子如今是皇上寵幸的臣子,絕不可能幹出這種事兒來,更何況我家將軍對葉世子推崇有加,姑娘這樣的話不能亂說了。”鄧知州愛才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