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瞠目,“表姐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龍香盈說:“我也是聽別人講的。就是表妹夫,正派人四處找一個叫宋觀濤的人。也不知那人怎的就得罪了表妹夫,聽說表妹夫已縣賞一萬兩銀子,捉拿宋觀濤呢。”
徐璐面色驚疑,“我怎的一直不知道呀?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呀?”
“大約有七八日了吧。哦,對了,表妹夫先前還曾派人來問我,是不是認識這個人,我說沒有,他還不相信呢,又反覆問了我幾回。”
龍香盈看徐璐面色閃爍著,臉色不怎麼好看,緊張地問:“妹妹,怎麼了,你可識得此人?”
徐璐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不認得。”
在龍香盈那兒吃了午飯,徐璐和凌峰就告辭離去。不過在臨走前,發現凌峰與廖天豐居然相談甚歡,不由大為奇怪,回去的路上便問:“剛才看爺和表姐夫還頗談得來呢。”
凌峰喝了酒,臉色略紅,斜靠在枕頭上,淡淡地說:“這人雖生得醜了些,不過脾性倒也合我的胃口。”他看了徐璐一眼,“這人很有自知之明,言語也誠懇,不是那種奸猾之人。”
徐璐笑道:“能夠讓爺欣賞的人,那證明表姐嫁給他肯定能幸福的。”
凌峰雖然笑罵徐璐馬屁精,但臉上柔和的神色也證明他內心還是很受用的。
“對了,剛才我已與表姐說了,準備送她三房人家,不過我事先也給表姐說了,要對他們好一些,凌傢什麼樣的待遇,他們就得給。表姐一聽是凌家的家生子,可高興了,一個勁得說不會虧待他們。表姐也是受過磨難的,我也相信她會好生善待他們。表姐甚對還向我保證,只要他們好生辦事,至多三年,還可給他們脫籍,讓他們恢復自由身。只是我怕這幾房人習慣了凌家的榮華富貴,瞧不上表姐呢。”
凌峰說:“這些小事兒你自己看著辦吧,別來問我。”
徐璐嘟著唇說:“可我怕他們不聽我的怎麼辦?”
“你是凌家的少夫人,他們生了幾個膽子,敢不聽你的?”凌峰忽然說:“該不會是他們平時候不聽你的吩咐,所以你才把他們送給你表姐?”
徐璐白他一眼,“爺也太小看我了,已所不欲,勿施於人,我還是懂的。”
果真如徐璐所料,當她準備送幾房人手去表姐家中時,那幾房人就坐不住了,紛紛找關係,大家都知道,文媽媽在凌家最是有臉面的,自然就找了文媽媽相求。
徐璐自然也想到這一層,微笑著對文媽媽道:“我已經決定了,媽媽不必多言。”
文媽媽說:“這幾房在凌家服侍了大半輩子,早已把凌家當成自己的家了,少夫人說送走就送走,敢不寒了他們的心?”
徐璐微笑著說,“我也捨不得送走他們呀,耐何爺已經同意了的。還說,就是因為這幾房規矩守本份,這才送給表姐。表姐為人再是寬厚不過了,讓他們服侍我表姐,這也是他們的造化呢。”
文媽媽總算瞠目,徐璐又溫文笑道:“當初我表姐要我給她介紹些人手時,我可是兩眼一抹黑的,還是爺對我說,實在找不著適合的人手,乾脆就從凌家的下人裡頭挑好了,反正咱們家的下人是有些多了。我這才試著挑選了幾個能幹老實的出來,爺拍手叫好,立馬就同意了。我又與表姐通了話,大家都已說好了,再是反悔,可是不好了。”
文媽媽敗興而歸,一字不漏地把徐璐的話原原本本說給了那幾房聽。
看著這幾房似被轟去魂魄般的垂頭喪氣,葛長青家的對一旁的年輕媳婦婦“呸”了聲,“活該,叫他們見風使舵,叫他們看人下菜,現在知道少夫人的厲害了吧?”
那年輕媳婦子一臉驚異地笑問:“唉喲,我的好姐姐,聽你的意思,似乎這裡頭還有別的名堂不成?”
葛長青家的斜了這媳婦子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名堂倒是沒有,不過是這幾房沒個眼色,平常最愛看人下菜,如今總算是報應不爽了。活該。”
年輕媳婦子神色閃了閃,忙陪笑道:“姐姐這是什麼意思呢,妹妹怎的聽不懂呢?”
葛長青家的看著她的雙眼,慢吞吞地道:“聽不懂沒關係,只需記住,咱們府裡,不止有男主子,還有一個女主子,只要咱們牢記這個,不說順當一輩子,但至少不會像這幾房一樣,讓少夫人給攆出去了。”
那年輕媳婦子臉色再一次變了數變,她強笑一聲:“姐姐這話越說玄乎了,這赫玉成幾房可是少夫人送去給表姨奶奶使喚的呀,怎的就成了攆出凌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