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徹徹底底的呆住了,他能從自己面部和脖子上的面板感受到對方身上不斷傳來的寒意,也能從對方那毫無實質的眼眶中讀到**與虛無。託德的大腦當時和對方一樣,一片空白,直到‘閃現術’的魔法效果消失,再次將他傳回主物質世界的原地後,他仍舊不知所措的愣了許久。從這以後,託德如非必要,從此不再輕易踏足靈界,而如果是在一些不得已的情況下,他也是套足了防護法術,才敢來到這裡。
從主物質位面無法看到靈界內的景象,但反過來卻可以實現——在靈界是可以看到主物質位面內的情況的。雖然看到的影像既微弱又並不清晰,物體的邊界也模糊失真,但仍舊能夠分辨的出這些影像所要表達的內容。
就如現在,託德可以看到前方不遠處,那個法師似乎正一臉洋洋自得的等著自己從靈界出去,後方那隻白色的大狗也一直在虎視眈眈。而一個內部空氣有些扭曲的氣泡正漂浮在自己原本在主物質世界的位置上,等待著自己一頭撞上去。那是什麼法術託德不想費心去想,因為他此時已經沒有什麼好的手段去破解了,他的魔力已經告罄。
託德不得不承認,那個洋洋自得的小法師實力確實比自己強。對方的魔力就像是永遠也用不完似的,不停的傾瀉而出,那魔力的儲量根本不是一個二環法師能夠擁有的,至少託德認識的那些奧術真理會的同級法師們,沒有一個能比得上。
這並不是託德第一次和魔法協會內的人員戰鬥,執行任務這些年他也曾遇到過不少魔法協會內的法師,這些人有比自己等級高的,有比自己等級低的,託德從不去招惹他們。他只選擇那些和自己等級相同的法師戰鬥。幾年前託德曾偶然遇到過一個魔法協會的二環法師,對方是個男的,40多歲,面板很黑,被託德幾個法術便打的屁滾尿流。
自己當時用了幾個法術就奠定勝局的呢?託德想了一想,貌似兩個,對,就兩個,那真是一場精彩的戰鬥,對自己而言。不過託德最終仍舊讓對方跑了,原因有兩個,其中一個原因是當時戰鬥的地點離大城市較近,託德不敢緊追不捨;而另一個原因則像那個小法師所說的那樣,如果一個法師一心要跑,他的對手往往很難將其拿下。
不過這一條已經不適合自己,託德無奈的嘆了口氣,原因還是那句話,他的魔力已經告罄。
一隻半米長的靈界甲蟲劃六條觸鬚狀的腿從遠處向託德的位置移動著,它發現了託德的存在後,慌忙掉頭,驚慌失措的沿原路返回。跑了一小段後,它發現託德並沒有追趕它,這隻靈界甲蟲便一改往日靈界甲蟲們膽小怕事的特性,小心翼翼的在託德周圍繞著圈,似乎在評估著如何採取下一步行動。看來這傢伙應該有段時間沒進食了,才膽大包天的想要在託德身上找點吃的。
‘閃現術’並沒有賦予使用他的人在靈界自由行走的能力,託德站在原地無法動彈分毫。他看著這隻靈界甲蟲,心裡的憤恨越來越勝。外面那個魔法協會的走狗和他的大狗魔寵堵的自己毫無出路,難道你這隻餓的發昏的小小靈界甲蟲也想要在我身上試試運氣?託德心裡憤怒的想道。
託德舉平端著魔杖,上面恆定有三環法術‘黑光術’和‘強效幻影’,這兩個法術對於那隻感知敏銳的白色大狗並不會有什麼效果,所以託德在戰鬥中並沒有選擇去使用。而在此時,在靈界之中,對付這隻靈界的土著居民——靈界甲蟲,這兩個法術顯然也不是什麼好的選擇。此時自己如果還能放出一發‘魔法飛彈’的話,一定要叫這隻靈界甲蟲好好的‘品嚐一番’。可惜的是,自己此時只能舉著魔杖,無奈的用魔杖尖端來進行防衛。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託德發現這個‘閃現術’的持續時間似乎比以往要長,他知道這很可能是自己的幻覺,事實上他並不太清楚法袍上的‘閃現術’具體能持續多久,因為他從未堅持過一整個‘閃現術’的時間,從來都是主動解除法術效果。
這種等待魔法結束的感覺很不好,託德感覺自己就像是一位等待著絞刑的罪犯,絞索已經套在了脖子上,卻不知道自己腳下的板子什麼時候會被撤掉。也許是下一刻,也許是下一刻的下一刻,時間變的即粘稠又漫長,恐懼在這種等待中不斷壯大,最終無需絞索的幫助,便已經讓自己無法呼吸。
託德拿著魔杖戒備著那隻靈界甲蟲,無形的‘絞索’讓他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他突然感覺這畫面有些滑稽:我是一位法師,導師常說法師應該是驕傲的,即便一些做法有點迫不得已,但內心一定要是驕傲的!
我這是在害怕什麼?託德捫心自問,是面前這隻渺小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