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真正的關鍵之處。
主母發賣妾室,雪花很難判重罪。
但若是殘害人命,那就不同了。
沒辦法,大燕的律法就是如此,買賣人口,除非是柺子拐賣,否則,象這種情形,很難定重罪。
聽了雪花的話,張水妹咬了咬唇,低聲道:“……沒有。”
李秀蘭立刻逮著理兒了,神氣活現的說道:“沒憑沒據的,你憑什麼冤枉我?”
煙霞一瞪眼,嬌斥一聲,“放肆!郡主沒有問你話,休得插言!跪下!”
李秀蘭立刻一縮脖子,跪了下去,不敢再出聲。
不過,心裡卻是憤懣不已。
一再的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煙霞一個丫頭斥責,李秀蘭臉上總歸是掛不住。
但是,有剛才雪花的那句話給煙霞撐腰,她也不敢不聽煙霞的。
至於跪在雪花面前,她心裡也是萬分的不舒服。
不過,她卻不敢不跪。
雪花的身份擺在那兒了,就連李家的族長李財,都要跪拜雪花,何況是她了。
再者說,昨天她迎接雪花時,也已經跪過了。
雪花凌厲的目光,掃了李秀蘭一眼。
李秀蘭立刻打個寒顫,低下了頭,壓下了心中的不滿。
“那麼,是否有別人看見?”雪花看向張水妹,問道。
張水妹想了想,紅著眼圈,搖了搖頭,“……沒有。”
雪花一皺眉,沒憑沒據的,還真不好妄下定論。
不過,依照雪花對李秀蘭的瞭解,雪花覺得,張水妹兒子的死,李秀蘭絕對脫不了干係。
李秀蘭聽了張水妹的話,立刻又昂起了頭,想要耀武揚威一番。
不過,她剛要張嘴,就想起了煙霞剛才的斥責之言,只得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強自嚥了下去。
這時,張水妹又說道:“稟郡主,民婦雖然沒有親眼所見李秀蘭摔死我兒子,但是我卻聽見了。”
雪花一挑眉,“說!”
“是!”
張水妹說了一個字,就流下了淚來,嗚咽著開始敘述當時的情形。
“那天后晌,我帶著兒子在院子裡玩兒,李秀蘭走了過去,說要幫我看兒子,我還納悶她怎麼那麼好心。”
說到這兒,張水妹惡狠狠的瞪了李秀蘭一眼。
“不過,我兒子在地上跑著玩兒,我也沒有當回事,正好我因為肚子有些不舒服,就去了茅房,結果……”
張水妹說著,彷彿想起了什麼,眼淚洶湧而出。
“結果……嗚嗚……我剛在茅房蹲下,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聽到李秀蘭怒喝了一聲,我摔死你個小白眼狼!隨後……嗚嗚……”
張水妹此時泣不成聲,邊哭邊說,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
“……我就聽到我兒子慘叫了一聲,然後就傳來了‘砰!’的一聲,等我跑出去,就看到我兒子倒在石碾子上,腦漿子都流了出來……”
張水妹說到這兒,再也說不下去了。
忽然跳起來,發瘋一般的向李秀蘭撲了過去。
“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聽了張水妹的訴說,院子裡的人俱是滿臉的震驚。
若是張水妹所說屬實,那麼她兒子,肯定是被李秀蘭一怒之下摔死的。
一個幾歲的孩子,若是大人抱著,不小心掉到石碾子上,再如何,也不會腦漿迸裂的。
除非是有人用大力,把孩子的腦袋砸到石碾子上。
雪花心裡一陣發寒。
李秀蘭這是何等的歹毒心腸呀,竟然把一個男孩,活活的摔死。
她怎麼就不做噩夢呢?
院子裡的人,都被張水妹說的話嚇住了,竟然一時間沒有人去阻止張水妹撕打李秀蘭。
而變故,就在這時候發生了。
張水妹向李秀蘭撲過去後,李秀蘭一個不慎,就被張水妹撲倒在地了。
張水妹也是彪悍,直接翻身就騎在了李秀蘭的身上。
人們還在消化張水妹剛才的話,而這時,張水妹竟然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剪刀,猛地刺向了李秀蘭的胸前。
“我殺了你個殺千刀的!”
隨著張水妹狀若瘋狂的尖聲大喝,李秀蘭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
張水妹手裡的剪刀,狠狠的刺到了李秀蘭的胸口上。
鮮血霎時從李秀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