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漸漸的淡忘了。
韓嘯聽了雪花的話,搖了搖頭,說道:“爺沒有收到什麼訊息。”
的確,他手裡掌握著朝廷的情報系統,並沒有收到什麼異常的訊息。
那種擔心,完全是來自他內心深處的。
聽韓嘯這樣說,雪花立刻放心了。
“爺,那就沒事了,你放心吧,一平幾人的功夫不俗,我身邊還有煙霞和籠月貼身保護,斷不會有事兒的。”雪花信心滿滿的道。
儘管如此,韓嘯仍然沒有先走。
然而,轉天中午,定國公的第三封傳書又到了。
這次,信上只有兩個字——
速歸!
於是,草草的用過午飯,韓嘯和顧賢就絕塵而去。
雪花則是在驛站睡了個午覺,這才慢悠悠的上路。
沒辦法,她是個大肚子的孕婦,紫影則帶著個只會爬的小顧哲,這大熱天的,還真的禁不住勞累。
其實,若非是老夫人病危,定國公傳來了書信,雪花本想著等悶熱的夏天過去,再回京城的。
大夏天的長途跋涉,是很辛苦的。
因為出發的晚了些,眾人就錯過了驛站,到傍晚時分,只得借宿一處小山村。
迎著晚霞,看著不遠處火紅一片的杜鵑花,雪花的心裡,湧上了一層陰霾。
前面的那座山峰,是啼血峰!
來時路過啼血峰,雪花做過一個噩夢,雖然她忘記了夢中的情景,但是直覺的,她不喜歡這裡!
雪花等人仍然是租住了幾個相鄰的農家院落,雪花住的,也仍然是她來時住的那一處。
不同的是,這一次,和她一個屋子睡的,是叮叮。
韓嘯走前囑咐過,要讓煙霞和籠月不得離開雪花半步,所以,兩個丫頭索性在雪花的屋子裡,拿來兩塊門板,打了地鋪。
外間堂屋裡,則是輕雲、雨霧、香草、碧荷打地鋪,西屋裡住的是紫影和小顧哲。
一平兄弟幾人,就住在外面的廂房裡。
至於其他的丫頭、婆子以及車伕和國公府的護衛等人,則分別住在四周的院落裡,把雪花住的院子,包圍了起來。
雪花看到這樣的安排,又看了看炕上的三隻雪狐,覺得自己四周已經是銅牆鐵壁了,心裡的不安,不由的消散了許多。
夏夜的山村,很是寧靜安謐,月光傾瀉而下,把整個大地籠入了懷中。
經過了白日的悶熱,夜晚涼爽的山風,讓眾人很快就睡去了。
細微而又綿長的呼吸,在室內此起彼伏的響起。
忽然,黑暗中多了一雙鮮紅的眼睛。
那雙眼睛,發出了邪魅的光。
有一絲掙扎,有一絲猶豫,時而清明,時而迷幻,彷彿在抗拒著什麼。
這時,炕上忽然坐起了一個人影。
人影摸索著下炕,穿鞋,然後向外走去。
**
雪花走在山路上,不知道為什麼,就著月光,她竟然能看清楚,那些杜鵑花,開得絢麗而又熱情。
那鮮血一樣的顏色,是那樣的張揚奪目。
雪花覺得有些納悶,怎麼大晚上的,她仍然把杜鵑花的顏色,看得分毫不差,和白天的一樣?
而且,這條山路怎麼這麼熟悉?
她好像曾經來過?
雪花很想停下腳步,蹙眉想一想,她到底什麼時候來過這裡。
可是,她發現,她竟然停不下來!
雪花的心裡,有了一絲的慌張。
然後,她想起來了。
她曾經在夢裡,來過這裡!
而且,她還差點摘了一朵碩大的彼岸花!
當時,若非是小白的叫聲,及時驚醒了她,她就把那朵彼岸花摘下來了!
想到這兒,雪花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想起當時的情形,她很確定,她若是摘下了那朵彼岸花,肯定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不行,她要趕快離開這裡!
她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
這樣一想,雪花的額頭,就滲出了汗珠。
思路也忽然清晰了起來。
現在是晚上,她不可能一個人跑到這裡來。
那麼,她現在一定是在做夢了。
是!她現在是在夢中!
雪花吁了一口氣。
是在做夢,總歸要比她真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