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能換些銀錢。
李富這樣想著,下炕、穿鞋、向外走。
“老頭子,你幹什麼去?”連氏連忙問道。
李富理都沒理連氏,繼續向外走。
“我可告訴你,老大借錢買地是他的事,咱家可沒錢替他還帳!”連氏對著李富的背影大聲叫道。
“娘,看您說的,大哥家早分出去了。他借的帳當然和咱家沒關係。”李貴用李富足能聽見的音量勸著連氏。
“就是、就是。”方氏連聲附和。
聽到這母子幾人的話,李富心裡劃過一絲苦澀。唉,是他對不住老大的親孃。
拖著有些沉重的步子,李富走進了李達家的茅草屋。
自從李達搬到老房子來,李富是第一次來。看著破舊的,彷彿風一吹就能倒了的舊房子,李富心裡一酸。
李達和夏氏戰戰兢兢地把沉著臉的李富迎了進去。
李富進屋往炕上一坐,吸了一口旱菸袋,沉聲說道:“你們要買地?”
“是。爹,正想去跟您商量一下呢。”一提買地,李達來了精神。
總算沒忘了他這個爹。李富略為滿意地點了下頭。
“借了多少錢?”他手裡還有兩件老大親孃留下的首飾,本想留個念想,不行就給了老大吧。
“爹,沒借錢。”
“沒借錢?”李富一怔。隨即道:“你哪兒來的那麼多錢?”
“年前那幾個月賺的。”當然,李達沒說有五十兩是雪花說戲文得來的。
哦,看來是賣包子賺了點錢。
“買幾畝呀?”李富吸著旱菸袋問道。如果老大的錢只夠買一、二畝鹼地,他就再添些讓老大買一畝河地。
本想把老大分出來,逼得他過不下去了乖乖同意休妻或是娶妾,可現在……,唉!自己當時也是被氣急了。
“爹,我們想買四十畝鹽鹼地、五畝河地。”
“咳咳……”李富吸了幾十年的菸袋,第一次被煙嗆到了。
李達趕忙上前一步,給李富輕捶後背,夏氏也趕忙換了一杯溫熱的茶水放到李富手邊。
李富邊咳邊對李達搖了搖手,“你再說一遍買多少地?”
“爹,我們想買四十畝鹽鹼地、五畝河地。”李達老老實實地道。
李富挖了挖耳朵,深吸了幾口氣,怔怔地望著李達。
李富這才發現,他的大兒子,穿著一身嶄新的深藍色細布棉袍,氣色紅潤,臉帶笑容,哪兒還有以前那副愁苦的樣子?
李富的目光又轉向夏氏,夏氏的頭髮乾淨利落的用一根銀簪子挽在腦後,嶄新的淺藍色對襟小襖,同色棉裙,哪兒還尋得見以前的畏縮樣子?
李富的目光繼續移動,金花、銀花、雪花、梨花、荷花,五個丫頭一色的粉色小襖,翠綠棉裙,個個肌膚白嫩,明眸黛眉,五朵花一樣立在他面前,再也不見以前的乾瘦。
看來,他的大兒子一家,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賣包子能賺這麼多錢?”李富懷疑地問道。
“爹,不僅賣包子,還賣醃菜、酸菜、泡菜。”李達說著,臉有些發紅。因為當初連氏和李秀蓮的一鬧,他家的各種小菜對外一直說是張家的。
李富瞭然的點了點頭。當初那件事他後來也知道了,他一點也不怪李達的隱瞞,否則,依自己的妻子和女兒的做法,一定會把老大家搬空。
“爹,您不怪我?”李達看著李富的臉色忐忑地問道。
李富一瞪眼,“爹是那麼不明事理的人嗎?”
雪花暗暗撇了撇嘴,您要明事理就不會把我們家分出來了,並且,眼看著我們家快窮死了都無動於衷。
李達可不這麼想,一見李富不怪他,立刻搔了搔頭,“嘿嘿……”
這件事在李達心裡其實一直是個疙瘩,瞞著外人,沒關係,瞞著連氏,沒關係,瞞著李貴、李秀蓮,也沒關係,唯獨瞞著李富,他有些接受不了。一想起來就有一種“不孝子”的罪惡感。但李富沒問過他,他也不好巴巴地跑過去找李富解釋,而且,解釋說什麼呢?說他為了防著他娘來他家要菜,對外聲稱菜是別人家的?所以說這件事一直是壓在李達心裡的一塊石頭。好了,現在這塊石頭搬開了,李達覺得通體舒暢輕鬆。
“既然有了錢,為什麼不多買點河地,買那麼多鹽鹼地幹什麼?”李富不滿地道。
“爹,是這樣的……”李達一點不漏地把栽種棗樹和京城貴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