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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微微一笑,“二姐,哪兒有什麼大刀形狀的花燈,聽都沒聽過。”雖然這樣說,眼睛卻也下意識地各處搜尋。
“銀花,姑娘家……”
李達剛一張嘴,就被銀花打斷了,“爹,有!是不是?我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元宵節,您帶著娘、大姐和我來燈會,我就看到了一個刀形的花燈,可是那時我們沒錢買。”
銀花說前半句話時興奮異常,說後半句話時遺憾異常,有失望,有懷念。
銀花話說完了,李達的後半句也吞回了肚子裡。想想以前過的苦日子,再看看女兒有些落寂的小臉,那半句‘姑娘家要穩重端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雪花一見李達的臉色,就知道她爹剛才想說什麼,她爹雖然疼她們,但有時很看重她們姐妹的姑娘家的形象,也就對她還放鬆些,其實雪花覺得,他爹恨不得她是兒子。
“我也記得,當時銀花看到了那個小巧精緻的花燈,眼睛差點沒粘上面,走出去老遠還在回頭。”金花也想起了那件事,紅唇微啟,粉面含笑,說完,疼愛地摸了摸銀花的頭。
“是呀,儘管如此,銀花也沒說要買。”夏氏嘆了一口氣,自己的女兒們真是個個從小就懂事。
“咱們今天好好找找,沒準真能找到刀形的花燈,到時銀花你想買幾個爹都給你買,都買下來也成。”
李達話音一落,雪花“噗嗤”一聲笑了。她這個爹喲,雖然有時想擺出嚴父的樣子,可每次都會破功,最後無疾而終。
“金花妹妹,你想買個什麼樣子的花燈?”饅頭忍了忍,終於沒忍住,問了出來。
金花臉一紅,紅暈的燈光下,簡直豔若桃李。
“我知道,大姐喜歡蘭花形狀的花燈。”金花還沒說話,銀花就嘰嘰喳喳開了口,“以前每次挖野菜的時候,大姐只要看見地裡的馬蘭花開了花,總要掐一朵戴頭上,還說馬蘭花是最好看的花。”
好了,饅頭今晚的雙眼又有了一個任務,除了時不時從金花臉上略過,就是找蘭花形狀的花燈了。
一家人走走停停,每個攤子前都要仔細欣賞一番,不知不覺,柳枝落到了後面,倏忽不見了身影。
“趙兄,你如今高中,現在又是官身,正是‘春風得意馬蹄急’之時,因何總是悶悶不樂?”隱隱約約的話聲傳來,前面走來了兩個年輕書生打扮的男子。
“唉!”身材消瘦的男子長嘆一聲,吟道:“去年元月夜,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月夜,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溼青衫袖。”
“趙兄,你這又是何苦,那李家大姑娘已經名花有主,你又何必執迷至此?況且,去年,你還不認識李家大姑娘呢。”另一個身形微胖的男子有些不屑地說道。
“你……”消瘦的男子,亦即趙穆卿瞪了說話的人一眼,他做出一首好詩來容易嗎?不說誇他詩做得好,反而挑他詩裡的毛病。
“趙兄,不是我說你,‘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又何必單戀那一棵呢?”胖男子繼續勸。
“即便芳草遍地,不是那一棵,又有何用?”伴隨著話落,又是一聲長嘆,趙穆卿的文藝情緒又回來了。
身形微胖的男子聽了趙穆卿的話,一抬眼,正看見了李達等人走過來。
“趙兄,你的詩該改改了,‘去年人’來了。”男子說完,捅了捅趙穆卿,指向李達等人。
趙穆卿順著男子的手看過去,首先落入眼裡的就是金花,面上剛露出驚喜,饅頭拿著一個蘭花形狀的花燈走到了金花身邊,並把花燈塞到了金花手裡。
趙穆卿的驚喜瞬間化為了悲慼,搖頭道:“再見去年人,涕淚滿襟袖。”
這時李達和雪花等人也看見了趙穆卿,連忙走過來打招呼。
“李掌櫃。”沒等李達行禮,趙穆卿對著李達就先施了一禮。
胖男人暗暗一搖頭,趙兄你現在好歹是官身,這李掌櫃雖然是你意中人的爹,可他一個白身,你哪能先對他行禮?他又不是你泰山老岳父。
李達一見趙穆卿對他行禮,也嚇了一大跳,連忙向旁邊錯了一步,對趙穆卿施了一更大的禮。
趙穆卿這時也反應了過來,面露尷尬,自己心中恨不得李達是他岳父,這一看見李達,就象看見了岳父,順帶就躬下了身去。
雪花偷偷一樂,走上前脆聲喊道:“趙大哥。”說完,輕輕一福。
“三姑娘。”趙穆卿對著雪花一點頭,也還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