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閃著母愛的光。
雪花眨著秋水剪瞳般的眼睛,靜靜地看著靖王妃,等著靖王妃所謂的“家常話”。
“其實姐姐並不是我的親姐姐,但我們姐妹的感情卻比親姐妹還要親……”靖王妃說著,彷彿自己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之中,過了片刻,搖頭一笑,才又接著道:“先不說這些了,以後你會知道的,還是先說說嘯兒吧。記得姐姐走的那一年,嘯兒七歲,叮叮四歲,因為姐姐的緣故,姐夫傷心之下去了邊關,撇下嘯兒和叮叮在侯府自生自滅,從那時起,嘯兒就沒再笑過,可就是這樣一個多年沒笑過的孩子,前一段時間,我竟然看見她說起一個姑娘時,嘴角揚了起來。”
靖王妃說到這兒,自己的嘴角也揚了起來,看著雪花,眼中露出笑意。
雪花適時的低下了頭。
這下面的話,她該接嗎?
這姑娘是誰,簡直太明顯了。可是,她不記得有引那位爺發笑的地方,他只記得有惹那位爺吐血的時候。
靖王妃也沒指望雪花答話,自己接著道:“於是我就想著,這個姑娘可不同尋常,最起碼,在我這個外甥心裡是不同尋常的。”說到這兒,輕輕地拍了拍雪花的手,“雪雪呀,義母不是外人,義母和你說掏心窩子的話。咱們女人呀,嫁人一定要嫁個全心全意對自己的,這樣成親後,身後才會有靠山,才不會被婆家人拿捏地死死的,日子也才會好過。”
雪花對靖王妃的話深感贊同。這和現代人說的嫁人不一定要嫁自己最愛的,但一定要嫁個最愛自己的,是一個道理。
“雪雪,你要知道,有些人看著好,但他未必是你的良人,而有些人雖然冷冰冰的,但他卻可以給你一切。”靖王妃說完,面含深意的看著雪花。
“義母,我明白,我不會再鑽牛角尖了。”雪花輕聲說道。
她明白,在大庭廣眾之下,她被韓嘯從水中抱了出來,按這個時代的規矩,就等於是把清白給了韓嘯了,而且,她更明白,雖然肖玉容是拿命博的,但她自己最後也是拿命賭的,若不是韓嘯出現在水中,她還真未必能游上岸。
既然有些東西已經不能改變了,那她就試著去接受吧。
望著眼前玉雪聰明的姑娘,靖王妃欣慰地笑了笑。
看著雪花吃了一碗藥粥,又喝了一碗顧賢指點,籠月親自熬的藥汁,靖王妃把空間留給了叮叮和雪花這一對好姐妹,自己回去休息了。
“雪花,你昨天嚇死我了。”叮叮拉著雪花的手,眼圈又紅了。
“我沒事了。”雪花安慰似的拍了拍叮叮的手。
“不過,以後你就是我的準嫂子了。”叮叮說到這兒,破涕而笑。
雪花眉梢一挑,心中仍是劃過一絲疼痛,嘴上卻是冷哼一聲,“那到未必。”
“還未必?”叮叮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大叫道:“你若是真的這麼沒良心,我一定和你絕交!”
“你若真的因此和我絕交,那隻能說明你沒良心。”雪花立刻反擊。
看到雪花又能和她鬥嘴了,叮叮反而“噗嗤!”笑了,隨即點著雪花的額頭道:“你呀,我哥哥上輩子真是欠了你的了。”說到這兒,面上露出一絲心疼,“你不知道吧,我哥哥給你輸了一晚上的真氣,自己差點真氣枯竭暈過去。若不是你的情形平穩了,我哥哥還不肯去休息。”
雪花這才明白,怪不得她一直覺得肚子上有股熱流緩緩流入,既緩解了她的疼痛,又使她渾身暖洋洋的,原來竟是韓嘯一直在給她輸送真氣。
說不感激是假的,畢竟真氣這個東西,據說是很珍貴的,對於一個會武功的人來說。
叮叮隨即又想到了什麼,氣怒不過,點著雪花的額頭嬌嗔,“你個小沒良心的,不僅如此,你知不知道我哥哥這些年為你做了多少事?”
叮叮說著,狠狠地瞪了雪花一眼。
“那你知不知道我……”雪花本能地張嘴就要反駁,然後卡殼。
她當年為韓嘯吸毒,這次又護著韓嘯進京,這些事情都不便告訴叮叮,免得惹叮叮擔心。而且,她怎麼忽然覺得,原來她和韓嘯已經牽扯這麼深了。這其中任何一件事說出去,都比韓嘯把她從水裡抱出來,更引人震撼。
“我什麼我?”叮叮瞥了她一眼,“我只知道你總是氣得我哥哥要吐血。”
叮叮一語中地,她不知道,其實雪花早就把韓嘯氣得吐血了。
雪花啞然。
叮叮嘆了一口氣,彷彿深有感觸地道:“當年因為有人打你們家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