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雪花恍悟,“爺,您要如廁?”
一看韓嘯的表情,雪花知道自己說對了。
哎喲,如廁有什麼不好意思直說的,非要說什麼更衣?
迂腐的老夫子形象!
雪花腹誹。不過——
“爺,您如廁就不必更衣了,因為您沒有衣服可換。”
雪花說完,嘴角上揚,臉上一本正經,眼裡閃著狡黠的光。
韓嘯看到那張巴掌大的精緻小臉上,有了努力掩飾的笑意,倏然間心情也洋溢起來。
雖然屏風後面就有馬桶,但大白天的,雪花可不能讓一個男人在她的房間裡方便,不管是大便還是小便。
好在現在宅子裡除了她們主僕,就只有幾個僕人,基本還都在外院候著了,雪花只要支開了煙霞和籠月,就能把韓嘯放出去方便,反正院子裡也有馬桶。
“爺,您稍等。”雪花說完,匆匆走了出去。
唉,人類的吃喝拉撒還真是麻煩,不過,她好像也有點憋得慌了。
院子裡煙霞不在,應該是去了前院看馬車。籠月也不在,應該是去了廚房,只有如花在。
如花見到雪花出來了,立刻就粘了上來。
“好了,一會兒就餵你。”雪花摸了摸如花的大頭,快走了幾步,把院門插好,又連忙走了回去。
“爺,您可以出去了,茅廁就在西面牆角那兒。”
韓嘯面色微紅,急步走了出去。
雪花望著韓嘯飛掠而去的背影,不得不感嘆“三急”的威力。
如果一個快死的人,忽然想要拉屎,那麼是不是也會迴光返照一下,衝去茅廁呀?
呸!呸!呸!她瞎想些什麼呀?
雪花連呸幾聲,進屋、插門。
她也憋不住了。
雪花迅速解決完畢,開門開窗放味。
若是平時,雪花白天是絕對不會在屋裡解決的,雖說是小便。可現在她不敢離開院子,而韓嘯用過的馬桶,她絕對不能用,所以,只有屋裡解決了。
好在,院子裡的梔子花香味濃郁,雪花忙又折了幾支放入插屏裡,很快,屋內的花香蓋過了一切。
雪花輕吁了一口氣,同時暗自上愁,這一路上不僅有吃喝的問題,還有更為嚴重的拉撒的問題。
吃喝還到罷了,同桌而食她也能接受,可是這拉屎撒尿怎麼辦?
這時,院門輕輕響了一下,雪花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韓嘯還沒出來,煙霞和籠月回來了,她怎麼解釋她插門不開?
好在,輕響過後,門外毫無動靜。
雪花拍了拍胸口,慶幸虛驚一場。
韓嘯踏出茅廁,正好看到雪花的動作,深眸一眯,臉色暗沉。
看來,有些人忘了規矩了!
雪花把韓嘯在屋裡藏好,跑出去開啟了院門,又匆忙跑回來把自己的右腳踝纏了幾圈白布,想了想又解開纏在了左腳踝上。
透過床帳的縫隙,韓嘯注視著雪花的動作,面露疑惑,“你……”
“我扭腳了。”不等韓嘯問出來,雪花就脆聲解釋了出來。
扭腳?韓嘯眸光一動,隨即恍悟。
真是個聰明的丫頭。
不過,韓嘯眼中的讚賞剛露出來,雪花就“蹭蹭”幾下把布拆開,又扔到了桌子上。
韓嘯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他,在這個丫頭面前,問得太多了。
這個丫頭做事總有道理。
韓嘯下意識地就相信了雪花,同時,他也絕不承認——
他,其實是覺得自己問得多了,只會顯得愚笨。
韓嘯壓抑著內心的疑惑,等著雪花用行動來給他解惑。
“姑娘,您的馬車已經備好了。”煙霞邊說邊走了進來。
雪花一見煙霞進來,臉上立刻露出痛苦的表情。
巴掌大的小臉緊皺著,蛾眉深蹙,眸光暗淡,兩手捂著肚子,微微躬著腰,坐在椅子上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姑娘,您怎麼了?”煙霞大驚,急步跑了過來,一臉的擔心,聲音中甚至有一絲顫抖。
“我……我肚子疼。”雪花壓抑著滿心的淚,痛苦地說出了幾個字。
她特麼又要拿初潮說事了,還特麼苦逼地當著一個男人的面。
“啊?”煙霞一愣,隨即焦急地道:“姑娘,奴婢這就去請大夫。”說完,轉身就向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