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不用問別人就能猜到,當年桂姨娘進府,肯定是一廂情願。
定國公竟然能在韓嘯的娘死後遠赴邊關,可見對先劉氏夫人有著怎樣的感情,那時候桂姨娘千方百計要嫁進國公府,純屬是棒打鴛鴦的行為,而且,雪花推斷,這裡面肯定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事兒。
叮叮聽了雪花的話後,眼睛一亮,“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辦法!”
“所以你才跑來和我說?”雪花白了叮叮一眼。
“嘻嘻……”叮叮討好的一笑,“快說,什麼辦法?”
雪花抿了一口茶,不緊不慢的問道:“府裡除了祖母,真正能決定這件事兒的,是誰?”
“你是說……爹?”
叮叮畢竟也不是笨人,腦筋一轉,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只要爹不同意,祖母也沒辦法。”雪花很肯定的道。
定國公畢竟不是常人,當年既然能力抗老夫人的壓力娶了劉氏夫人,那麼經過這些年的血裡征戰,相信抗壓能力會更強了,即便是老夫人扣下一頂孝帽子,定國公也未必抗不住?
“萬一爹……”叮叮有點不確定,意思很明白,萬一定國公也不反對呢?
雪花明白叮叮的意思,不慌不忙的道:“爹不反對,娘反對。”
“你是說……”
“我是說,你閒著沒事兒給爹多做些衣服鞋襪,儘儘做女兒的孝道,再和爹談談娘。”雪花眼裡閃著精光,閒閒的打斷了叮叮的話,“你那時候年紀小,可能許多關於孃的事兒不記得,但是爹一定記得,你可以讓爹講給你聽,然後再順便提及,你不想叫別人娘,你就只有一個娘。”
叮叮聽了雪花的話,眼睛瞬間明亮照人。
“好辦法!”叮叮大聲道:“我就不信這樣了,爹還會把桂姨娘扶正?大不了我再借助……”
叮叮沒說下去,但雪花卻明白叮叮的意思,叮叮是想著大不了利用定國公對女兒的虧欠心裡,打親情牌,哀求牌,總之,一切可以利用的牌子都打出來。
解決了一大難題,叮叮興沖沖地就要去給定國公做鞋襪。
雪花一把拉住了她,嗔道:“你急什麼?明年春天你就要進宮選秀了,你這個性子,怎麼讓人放心?”
“我進宮不過是走過場,有什麼不放心的?”叮叮毫不在乎的說道。
“你就那麼確定?”
“那當然!有表姐那般人物在,宮裡哪有我的位置?”
雪花想了想,也對,有沈落雁那般各方面都出彩的人比著,叮叮也就不突出了。
不過,皇家選秀,選的可不只是美色,還是權力的一種平衡,是帶有很強的政治色彩的,萬事都不能太絕對,何況,帝心難測,誰知道皇上到時候怎麼想。
雖然這樣想,雪花也不想嚇叮叮,於是說道:“那你也不能太隨意了,不管是嫁去哪戶人家,做了人家的媳婦,都要先學會沉穩有度,不能毛毛躁躁的。”
雪花很自然的進入了“長嫂如母”的角色,開始對叮叮進行說教。
叮叮看著雪花一副長輩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搖晃著雪花的手,嬌聲道:“知道了,嫂子。”
雪花忍不住也笑了。
“稟夫人,外院總管家的求見。”煙霞走進來,輕聲回稟道。
外院總管家的?誰呀?
這個叫法好彆扭呀?
煙霞一看雪花的樣子,就知道雪花不知道來人是誰,也不點破,抿著嘴等著雪花吩咐。
“叫進來吧。”雪花淡淡地道。
煙霞答應一聲出去傳話了,雪花端起茶盞,輕輕啜了一小口,等著看外院總管家的是誰?找她何事?
叮叮倒是知道是誰,可是她不知道雪花其實認識來人,也就沒說什麼,自顧自的想著是先給定國公做鞋,還是先縫襪子?最後覺得縫襪子快,省時間,所以決定先縫襪子,和她爹爹套好了近乎,再做其他的,免得被別人搶了先。
功夫不大,煙霞就領著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走了進來。
雪花看到來人,驚訝的站了起來,“紫影?……噢,不,是顧嬸。”
紫影看著雪花淺淺一笑。
雪花覺得半年多不見,紫影彷彿成熟了許多。
連忙招呼紫影坐下,雪花吩咐煙霞上茶點,她沒忘記,紫影可是最認吃的。
“我聽說你病了,特意來看看你。”紫影笑著坐下,瞅了一眼桌子上的糕點,結果硬是忍住了,沒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