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長的時間等於跟著姬恆做事,楚妤也瞭解他的作風,如果真的不打算搭理北涯,他會更直接也更冷淡,但現在看來,至少他還是給北涯一點希望的。那麼多半不會撒手不管,大約是條件還不夠好。
楚妤的手指白白嫩嫩,細細長長,修剪得乾乾淨淨的指甲好像貝殼一般,透著可愛。
姬恆越看越喜歡,又耐不住親了好幾口她的指尖。
楚妤縮了縮手,獨獨覺得一陣酥麻的異樣感覺,弄得人心裡怪怪的。
見她羞答答的,姬恆就高興,因為她這個樣子是因為他,而不是因為別的人。
他笑一笑,說,“該怎麼辦便怎麼辦了,可也沒有白白叫大宛臣民去北涯送死的份。”
楚妤思索半晌,問道,“是內亂嗎?”
姬恆隨便點一點頭,“大概吧。”
眼見姬恆又想親她的手指了,楚妤縮一縮手,推他一下,“陛下別鬧了,早些休息。”
姬恆“哦”了一聲,人卻不停往她的面前逼了過來。
楚妤是真的怕他了,一看他的眼神,就感覺面前的人又變成一匹狼,做好了吃人的準備。
她整個人往後縮了縮,伸手撐在姬恆胸前,做一點無謂抵抗,“陛下,我想見見這位茹大人。”
姬恆動作一頓,問,“你想見她?”
楚妤頷首,“茹大人不似尋常女子,我有些好奇,想和她說一說話。”
姬恆微微而笑,“此事不難——”
以為他是直接應了,楚妤定睛再看他的眼神,便知不對,果然聽到他說,“端看你今晚表現。”
楚妤:“……”
·
第二日,姬恆精神抖擻起床去上朝的時候,楚妤還在沉沉睡著。
他吩咐宮人不要打攪,讓楚妤好好休息,又彎腰親了一下楚妤的臉頰,才揚著唇走了。
因而等到楚妤醒來,早已是天光大亮,日光從雕花窗子照進來,投下一片燦爛。
稍稍回憶起昨晚的事,她就恨不得罵姬恆禽獸,當真是不知道這個人怎麼夜夜興致高漲……
玉蘿隱隱聽到楚妤醒來的動靜,從外面走進來,見她醒了,便抿著唇笑,“小姐可是要起身?”
哪怕玉蘿並沒有說什麼,可是看到她閃躲的眼神和那種欲說還休的笑,楚妤便不可能體會不到。
微低了低頭,垂眼看到裸、露在外的面板清晰可見的紅痕,楚妤暗自惱了一回姬恆,不動聲色扯了扯身上的衣裳。她輕咳一聲,問玉蘿,“現在什麼時辰了?”
玉蘿笑著答,“差一刻便是巳時。”
已經這麼晚了?楚妤心中驚訝,卻只鎮定的掀開被子,坐到床沿上。
玉蘿會意,退出去吩咐宮人進來伺候楚妤梳洗。
姬恆下朝回來時,宮人將將布好早膳。
楚妤坐在桌邊,穿著海藍滾邊月白底子竹葉紋外衣,素色立領中衣,將脖頸處的面板幾乎嚴嚴實實遮擋住。
姬恒大步走過去,在桌邊坐下,餘光一掃,宮人們紛紛退下。
他看一眼楚妤的模樣,問,“剛起來?”
楚妤點點頭,他又問,“昨晚可是累著你了?”
一句話鬧得楚妤兩頰緋紅,比春日裡的花朵還嬌豔,姬恆愉快笑了兩聲。
面對他的無恥,楚妤只能橫一眼以示不滿,說,“今晚您還是在勤政殿休息好了。”
姬恆仍是笑,卻說,“晚些茹溪會來見你。”
楚妤應承了,兩個人便開始用早膳。
待到吃好,姬恆又走了,楚妤方知大臣們尚在勤政殿等他議事,她只覺啞口無言。
姬恆離開之後,約莫過得半個時辰,茹溪便到了鳳央宮。
她仍如昨夜宮宴上,穿一身北涯官袍,瀟灑利落,不是尋常女子嬌嬌弱弱的模樣。
楚妤很快從裡間出來了,在正殿內招待她,命宮人奉茶水點心。
茹溪坐在下首,看起來沒有不自在,只是也不說話,畢竟這個地方的主人是楚妤。
暗中打量過半晌茹溪後,楚妤徐徐開口,“茹大人此番從北涯來鄴京,一路辛苦。”
茹溪客客氣氣說,“不辛苦,多謝皇后娘娘體恤。”
楚妤又道,“不知在鄴京吃得可習慣、住得可習慣?”
茹溪仍客氣回答,“多謝皇后娘娘關心,鬱大人照顧周道,臣吃得很好,住得也很好。實不相瞞,鄴京的許多吃食,在北涯都稀罕,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