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同,不過仔細觀察,步履與吐息卻大相徑同。
來到臥房門前她停了一下,側耳細納屋內聲響,只覺一片死寂,靜得讓人心怵。
春日直起身子,月眸一凝,果斷推開楠木雕鏤門。
只見室內一片漆黑,所有景物都消失,目之所及虛空一片,春日愣住,預設過的情景可沒這一出吧?
春日皺眉尋思著:這還要不要繼續,這詭異的事件一出接一出,完全超出了她以往的常識,即使她冒險入內,料想這單薄的武功也怕是螳螂擋車,為堪一擊。光是那種奇異的能力,就足讓她手足無措。
可沒等她決定出個決策,在她的背後,從黑暗中一隻白慘慘的手正悄無聲息地接近著她……
“咣”得一聲驚得春日回神,便朝後望去。
看是窗子晃盪碰起的聲間,春日暗處吁了口氣,自斥疑神疑鬼。
正當回頭感覺有異物接近,揮手就是的擋,猛然回首,一雙僵化蒼白的骨節突起的手正舉在她面前,春日大吃一驚,隨即想退後,但腳卻瞬時動彈不得,定神一看,腳踝上也攀上一雙,當下不知如何是好。
左思冥想,突然腦中閃過一物,春日將手上的瓷瓶拔開,用力一揮就撒在了腳上的手上,只聽哧哧聲,表皮冒起數粒泡泡,開始腐蝕,產生一陣焦酸味。
見它鬆手退去,春日這才冷汗過後餘劫重生之感。
可當她還沒慶幸完,黑暗中剎那間如雨後春筍般眾手叢生,春日見此,暗自哭笑:這下好了,打跑了一雙,還有千千萬萬雙,這數量想必那千手觀音都會自嘆不如吧 ̄
沒有時間讓她避開,無數雙慘白白的手一起伸向了春日,從不同方位將她扯住拖進了黑暗中,隨即房門自動地關上,一切恢復如常,只是少了一個人。纖包淡貯幽香,芳姿雅淡,梨花落院溶溶月,春風且莫定,吹向玉階飛。冷豔全欺雪,餘香乍入衣。
千樹萬樹的梨花彷彿一夜盛開,撲天蓋地之勢籠罩了一切。春日迎著月色,老牛慢步在羊腸小道間,小道鋪陳著圓滑的鵝卵石,幽靜的林間月影斑斑,似語還默。
春日沿著石路一直向前,映照的景象永遠千篇一律,千枝萬枝梨花白,深夜林間無人跡,時見梨花片片飛。
是夢嗎?春日揚首迷惘地看向天空,到底是走了多長時間了,為什麼這條路都沒有盡頭,自從被拉進這臥房後,匍匐倒地一抬頭便是這個地方。
現時外面還是中午時分,且烏雲密佈似有大雨之兆,但眼前所見星羅棋佈,明亮高照,月郎星稀。一切都怪異得說不出原由,但春日漸漸也習慣了,這一連竄的怪事,也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於是她見有路便走,有路自通人家,只要這麼走下去,也許就會遇到人家。可惜這一路走來,空寂寥然得可怕,風吹動梨樹唰唰地響,月亮永不知疲憊的掛在雲間,一望無際的盡頭,說不出來的茫然。
“到底這條路是通向哪裡呢?”春日望著遠方低聲呢喃。
回應她的只是那雪白飄落的花瓣,春日攤開手恰巧接了一瓣,月光下它閃著淡淡的光華,與銀輝映照得美倫美奐。
再伸近一點看,她疑惑:“這是什麼花啊,為什麼還會發光?”花瓣的脈絡間有著瑩瑩亮光。
春日再從地面上撿起一片,卻發現只是一片正常的花瓣,與手中這片迥然不同。
這片是從哪裡飄過來的呢?春日四處張望,終於,在一塊幽徑中看到一顆正在發光的樹。
水墨色的夜裡,那兀自發光的梨樹混在叢林間,老實說在白嘩嘩一片中不仔細留意也許就會轉易錯過,即使它一直都在哪裡原地等待著。
春日像是找到關鍵的一環,徑直朝著它的方向走去。
“哦 ̄哪裡跑來的一隻小貓,竟然逃到這裡來了 ̄嗯?”耳後突然冒出一把聲音,氣息涼涼地噴灑在她耳頸間,春日一驚,瞬間回頭。
猛然一瞧,一雙黑得邪氣的雙瞳不預期地印進她眼裡,春日瞪大雙眼,感到嘴唇涼涼的,不對,是嘴上貼得另一張嘴唇冷如冰霜,連她也感到了寒意。
這種觸感軟軟得就像她吃過和雲片糕,鼻吸間湧入的男性氣息混著梨花香味讓春日的少女心快要蹦出喉嚨了,暗黃色的臉頰也染上一層紅暈。
“嗚 ̄”春日眨了眨眼睛,怪叫了聲,正要急忙退開,卻不想那名冰唇的主人,邪眼一眯,似笑非笑地一掌襲上她的胸前,嘭的一聲,春日被打飛撞至一棵梨樹幹上,鮮血哇地一聲噴灑而出,濺了一地。
“哼 ̄ ̄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