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奔至,“柳統領剛剛回城,說……說君上……隻身去了敵營!”
“什麼?!”
279 追
柳嚴霜發現異狀時,亓珃人已赴邏營。空無一人的玉輦中以鎮紙壓著一紙簡文。
眾人看那紙上只有一行清秀草書,寫的是:邏忻退兵之後,切莫輕舉妄動,待援來救。
餘風一把揪住柳嚴霜衣領,嘶聲吼出來:“柳嚴霜!你是怎麼護的駕!為什麼不攔住君上!”
柳嚴霜臉無人色,眼神空洞,雙唇顫抖若秋風枯葉:“我……我不知……君上是怎麼走的……發現時……已晚了。”
餘風恨不能將他捏碎,咬牙切齒:“你混帳!君上手無縛雞之力,在你堂堂大內高手底下能不見蹤跡!你瞎了麼你!”
柳嚴霜兩眼一閉,兩行男兒淚便落出。
馮乙沉聲道:“餘統領,你放開柳統領吧。這怪不得他。君上識武,決意要走的話,任何人都攔不住的。”
“君上識武?”眾人驚問。
“不錯。”馮乙點頭,“蘇大人方才告訴我們,君上輕功了得,若想離開,就算是金吾衛的高手也發現不了。”
“蘇大人?蘇大人又怎會知道?”
餘風急問,遊目四望,突然發現,大殿之內,並沒有蘇允的身影。
蘇允是直到追上邏軍,險些被發現蹤跡才驚覺自己做得太過魯莽。
這樣追來又有什麼用?
前面是敵軍的千軍萬馬,即便只有一個邏忻,武功也已與自己不相伯仲,豈有把握能將人救出來?且,亓珃一人,救南關一城。他是自願,若非如此,邏忻又豈肯輕易退兵?
最好的辦法也就是如留書所言:待援來救。
可,一聽到訊息方寸已亂,想也未想便追了出來。
蘇允頓住身形。
暮色四合,前方邏軍支起營長,駐紮修整。
繚繚炊煙升起,中央王帳兵士來往,戒嚴有肅。
遠處響起馬蹄,一隊人馬匆匆趕至。蘇允瞧見馬隊中央之人,心中一動,飛身而起,直撲而下。
“什麼人!”
軍士大喝,刀槍出鞘。
蘇允落地,丟下手中長劍,舉高雙手。軍事上前一把按住,他亦不掙扎,單膝著地,喚道:“阿樂。”
邏樂聞聲一驚,親兵上來稟告:“二殿下,有亓人偷襲。”
邏樂已看清蘇允,喝道:“住手,不要傷他。帶去營地。”
軍士領命,押著蘇允跟在馬後。
邏樂帶隊來到營前,士兵通傳,一將迎了出來,道:“二殿下怎麼來了?”
邏樂一掌劈在他臉上,冷聲道:“誰讓你們帶兵伐亓!”
那將領跪地道:“君上有令,我等不敢不遵。”
邏樂沉聲道:“王兄呢?帶我去見他。”
280 勸
蘇允黑巾矇眼,不知被帶到何處。他聽見邏樂對話,知道他原來也是剛剛趕到。想來邏忻違逆帝旨,伐亓奪人,他並不知情。
一片黑暗中等了不知多久,有人在後推了一把,道:“跪下,給二殿下行禮。”
蘇允順從的跪倒在地,有人道:“你們都退下吧,我單獨審問。”
“是。”
腳步聲響後,屋內一片安靜。
有人走近,解開反綁身後的雙手,扶了他一把道:“蘇兄。”
蘇允扯開黑巾,屋內仍很暗淡,邏樂明朗的面頰在如豆燭光下顯得陰鬱複雜,“你是來救亓珃的吧?”
蘇允點頭道:“阿樂,我想請你幫我。”
邏樂笑了一下,看過來的眼神譏諷而不屑,與原先爽朗快直的性格完全變了一個人。
“幫你?誰來幫幫我?”他陡的發出一聲大笑,“蘇兄,你要我如何幫你?”
蘇允沉聲道:“阿樂,你應該很清楚,邏忻所作所為已激怒陛下,若再這樣錯下去,必會引來滅國大罪。你若能勸他回頭,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勸?”邏樂苦笑道,“如何勸?你以為我沒有勸過他麼?蘇兄,你知不知道,有一種人是一種毒藥,他會引人痴狂,滅國殺身也毫不在乎。亓珃就是!”
蘇允沉吟片刻,點頭:“好,我不為難你。可否請你幫我最後一件事,帶我去找邏忻。”
邏樂搖頭:“你去又有何用,徒丟性命而已。”他擺擺手,“你放心吧,我王兄不會把他怎麼樣的。亓珃的手段向來高明,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