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易就把他架空,所謂縣令的命令都出不了縣衙,簡單地說,自己就是這一方水土的“土皇帝”。
縣令的話都沒自己的話管用,不誇張地說,在地上跺三腳,江油縣都要“震三震”。
“大人,你看是先回家,還是先回縣衙?”張春年騎馬走到車窗前,一臉殷勤地問道。
在陳貴眼中,作為自己的人,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要忠誠,可是自己一手扶起來的曹虎,說的話放自己偷偷放在陸縣令身邊的棋子打探回來的訊息完全不一樣,陳貴心裡馬上就不爽了,他猜想曹虎就是不背叛自己就是想腳踏兩條船,這個是絕對不允許的,於是,陳貴動了找人把曹虎取而代之的念頭。
這就是陳貴培養張春年的意思,這張春年也是一個機靈的角色,感到這位高高在上的縣丞大人有栽培的自己的意思,大喜過望,心中都樂開花了,二話不說,打起十二分精神忙前忙後,顯得異常的積極,把陳貴伺候得不錯。
“去縣衙吧。”陳貴淡淡地說。
如果還是自己暫代縣令一職,也就真接回家,好好梳洗一番,不過今日不同往日,新任縣令上任了,這個縣令,在吏部還有人,不能輕易得罪,陳貴這個時候風塵僕僕回去,正好顯示自己勤勉的一面,給縣令留一個好印象,日後有什麼好事,也會想起自己。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新橋鄉的那個里正張老爺太上路了,昨晚給自己加了兩上枕頭,那是兩匹來自揚州的“瘦馬”,非常善於侍候人,特別是對上了年紀的人,荒唐了一晚,陳貴可以說“彈盡糧絕”,生怕回去被正室和新納的小妾纏上,乾脆先去衙門辦公事。
“是,縣丞大人。”張春年連忙應了一聲,然後大聲吩咐車伕,小心趕車回衙門。
“縣丞大人”
“縣丞大人。
下車後,陳貴一邊往裡面走,那些衙差雜役紛紛打招呼,作為縣衙第二號實權人物,地位自然不容置疑,可是剛剛還一臉得色的陳貴,臉上慢慢出現了凝重之色,一旁的長隨陳有福不由奇怪地壓低聲音說:“老爺,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感到有些不太尋常。”
“不太尋常?老爺,什麼意思?”
陳有福是陳家的老人,小時候就懂事起,已經開始照顧陳貴,幾十年都在陳家,從沒離開過,可以說是大明的老忠奴,這話人別人不敢問,可是陳有福隨口就說了出來。
“有點不一樣”陳貴小聲地說:“換作昔日,這些人早就圍上來拍馬溜鬚,討要賞錢,可是他們只是循規蹈矩地叫了一聲,既不圍過來,眼中也沒有敬畏之色,總覺得有點不太妥。”
“老爺,我們要不要先回府?”陳有福是一個膽小穩妥的人,聞言連忙說道。
陳貴搖搖頭說:“不用了,該來的,躲也躲不掉,估計有上差到了吧,我就出門幾天,這縣衙還變不了天。”
“那是,這江油縣,還是老爺說了算的。”陳有福連忙笑著說。
雖說感覺有些不同尋常,不過陳貴還是往縣衙中走去,眼神中帶著自信,這一份自信,一方面來自自己多年的經營,另一個方面自己還在新任縣令身邊還放了一枚重要的棋子,有什麼風吹草動,自己也會提前知曉。
“咦,這不是縣丞大人嗎?大人是剛巡視回來吧?”一個胖子一臉諂媚道。
陳貴認出,這是工房的一個小頭目,名叫陳飛,和自己還是同姓呢,以前不看在眼內,對他的攀親戚也不屑一顧,不過此刻覺得他的笑容很真誠,心想有機會得提撥下。
“縣丞大人辛苦了,小人給你衝一杯參茶解解渴。”
“大人,肚子餓了嗎?小人給你拿糕點去。”
“大人,小人有上等的酸梅乾,需要嚐嚐嗎?”
幾個抄錄、書辦了爭相討好,這讓陳貴又找回高高在上的感覺,心中暗道自己剛才敏感了,打了一個哈哈,大聲問道:“縣尊大人在哪?”
陳飛連忙說:“縣尊大人在偏廳處理公務。”
陳貴沒有說話,點點頭,徑直朝偏廳走去,雖說看不起這個無知縣令,不過官場規矩很多,禮不可廢,這次算是出差,辦完了,自然要向頂頭上司彙報一下,那怕只是做做樣子。
“下官參見縣尊大人。”得到陸皓山的同意後,陳貴進去,向陸浩山行禮。
官大一級壓死人,縣令是正七品,而縣丞是正八品,兩者相差有二級之多,一把手和二把手,權力差得太遠了。
陸浩山點點頭說:“嗯,陳縣丞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