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能喚動王爺,讓王爺,親自開門。”
最後四字,他稍稍咬字咬得有些重。
只不過這些話入得鳳瑤耳裡,卻愚衷不堪。
因著擔憂顏墨白被破門而入而越發的心情不善,是以便不敢上前敲門,只得等待,甚至於,此番將她姑蘇鳳瑤找來,也意在喚動顏墨白,囑咐讓顏墨白能聽她的話而主動開門,但可笑的是,顏墨白已喝了一日的酒,此際早已不知究竟是醉暈還是醉死了,如此,便是她在門外吼破了喉嚨,定也不見得顏墨白那廝能聽見,更別提他還有力氣爬起來開門了。
思緒至此,鳳瑤冷眼朝伏鬼一掃,雖心生冷諷,但卻並未再言話。
她僅是轉了身,再度逼近了前方的屋門,隨即便抬起一掌,拍門而喚,“攝政王!開門!”
這話一落,屋門寂寂,無聲無息,並無任何反應。
身後的伏鬼與那群府宅中人更是稍稍皺眉,生怕鳳瑤如此粗魯做派會徹底驚擾屋內的顏墨白。
一時,在場之人開始面面相覷,面露擔憂,欲言又止一番,卻終歸未道出話來,也未聚眾議論。
而鳳瑤這裡,眼見屋內毫無聲息,她瞳孔一縮,拍門的動作越發的粗然猛烈了幾許,屋門被震得嘩啦作響,鳳瑤的嗓門也稍稍抬高了幾許,“顏墨白!出來!”
如此舉措之後,屋內依舊無聲無息。
伏鬼終於是皺了眉,低聲冷冽的道:“望長公主,輕點。”
鳳瑤冷笑,“輕點?沒看到本宮都如此敲門了,裡面的人仍聽不見麼?若當真如此,敲門喚門定也無用了。”
這話一落,未待伏鬼反應,鳳瑤臉色一沉,足下稍稍退後一步,隨即抬起一腳,內力一湧,猛的蹬上了前方的屋門。
剎那,只聞‘轟’的一聲,屋門瞬時被踹開,響聲驚人。
而在場之人,早已驚得不輕,紛紛目光一顫,臉色都白了一層。
那些立在不遠處的孩童,頓時被鳳瑤這番舉動嚇了一跳,張嘴便哭。
鳳瑤無所顧忌,踏步便朝屋門行去。
伏鬼僵立在當場,瞳孔發冷,卻並未言話,待得青桐與後方的府內之人當即也要朝屋門湧去時,伏鬼突然轉身過來,面對眾人,陰沉而道:“長公主一人進去便可。我等,守在外面。”
這話一落,眾人神色一變,但卻紛紛駐足下來,不曾再望前踏上一步。
唯獨青桐眉頭緊皺,神色起伏劇烈,待猶豫了半晌後,青桐才低低的朝伏鬼問道:“長公主動作極是豪邁粗獷,如此怒衝衝的進去,可會傷著主子?”
伏鬼眼角一挑,轉眸朝青桐冷掃一眼,隨即便挪開目光,滿身沉寂冷冽,並不言話。
青桐怔了怔,自討沒趣的摸了摸鼻子,而後怯弱的朝伏鬼盯了好幾眼,隨即才轉眸回來,僵立在門外,不再出聲。
而此際顏墨白的屋子內,則一片昏暗沉寂,酒味濃烈至極,刺鼻燻人。
鳳瑤一入得屋門,便已皺了眉,面色,也再度沉了幾許。
顏墨白這主屋,倒是極大,分外屋和內屋。
鳳瑤沉寂的目光在周遭掃視,只見外屋擺設倒是井井有條,並無雜亂,但繞過屏風與紗幔並進得內屋時,乍然觀望間,只見內屋地面全是歪倒的酒瓶,有些酒瓶旁甚至灑出了一灘酒水,滿目狼藉。
一股子濃烈的酒味,不住的鑽入鼻子,濃烈得極為刺鼻,讓人難以忍受。
鳳瑤稍稍掩鼻,視線迂迴間,便瞧見那滿身白袍素衣的顏墨白,正斜躺在榻,整個人無聲無息,猶如躺屍一般。
莫不是,當真醉死了?
剎那,心底突然浮出這般念頭,卻也不知為何,心口,竟也驀地速跳了幾下。
鳳瑤瞳孔驟縮,隨即迅速踏至內室的窗邊推開了窗門。
待得屋外的風稍稍灌入後,她才折身回來,緩步行至顏墨白的榻旁站定,隨即強行斂神一番,陰沉沉的喚,“攝政王?”
這話一落,榻上之人,仍是一動不動,無聲無息。
鳳瑤眉頭一皺,“顏墨白!”這次,是在提著嗓子稍稍一吼。
然而這話落下,意料之中的,榻上之人依舊無聲無息,毫無動靜。
鳳瑤瞳孔再度一縮,最後終歸是伸了手,稍稍扳動他的身子,待得他平躺之後,才見他面色蒼白,眼睛緊閉,甚至連帶他的手腕手臂,都透著幾分不正常的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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