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等待,就憑這點,自也不可說我大旭長公主怠慢您才是。”
“多年不見,顏大哥竟會如此搪塞凌燕了呢。記得當初邊關塞外,你還曾允諾過我此生定待我為友,一生照顧,而今,顏大哥可是要為了這大旭的長公主,從而對我食言了?”
大抵是心底增了幾縷不悅,是以,這言道而出的話也捲了幾許質問。
鳳瑤神色微動,清冷的目光也幽幽的落向了顏墨白,心底深處,則依舊起伏沸騰,難以平息。
今兒倒是一出好戲呢。
遙想前幾日她專程到攝政王府興師問罪,卻得這顏墨白矢口否認與這大盛公主毫無私交,如今倒好,兩個毫無私交之人,而今,竟親暱的坐在同一輛馬車上,甚至,這大盛的大公主竟還爆出這等舊事。
顏墨白往日邊關之事,她姑蘇鳳瑤知曉得並不多,但就憑顏墨白與這大盛大公主在邊關有過私交,就憑這點,這顏墨白與這大盛大公主,都不得不防。
思緒翻騰,鳳瑤面上的清冷之色越發濃烈。
卻也正這時,顏墨白略微無奈的緩道:“不過是當時意氣之言罷了,不料大公主您還記得。只不過,當時微臣也不知大公主真實身份,也不知大公主女子身份,是以當時冒犯,隨意許諾,也望大公主莫要計較,忘了便是。”
他答得隨意,嗓音溫如清風,醇厚悠遠。
但待得這話一出,司徒凌燕卻驀地皺了眉。
“顏大哥突然與凌燕如此疏離,倒讓凌燕失望。凌燕以為,顏大哥當時那般頂天立地,血性英勇,自也該是一言九鼎,信守承諾之人,但如今,顏大哥這番言詞,倒也讓我失望。”
司徒凌燕默了片刻,終歸是再度出聲。
顏墨白稍稍將目光從她面上挪開,神色微動,平和幽遠而道:“往事便僅是往事了,多記無宜。再者,微臣如今,終歸是大旭之臣。”
說著,似也不願就此多言,待得目光迅速朝冷臉看戲的鳳瑤掃了一眼後,他便話鋒一轉,平緩而道:“大公主方才也說此處炎熱,不若,大公主先隨長公主一道入宮,先解解暑熱,如何?”
司徒凌燕濃眉一蹙,低沉而道:“雖不知顏大哥這幾年經歷了些什麼,但在凌燕眼中,顏大哥自該如往年一樣,頂天立地,有情有義。顏大哥今日幫著姑蘇鳳瑤說話,凌燕自不責怪,畢竟,亦如顏大哥所說一般,你身為大旭之臣,加之情義兼有,是以定也不會不維護大旭臉面。只不過,今朝你為大旭之臣,明朝,凌燕便能書信一封給父皇,將你調入大盛為官。如顏大哥這般能力非凡之人,想必入我大盛為官,我父皇,自也會欣悅才是。”
顏墨白麵色不變,平和溫笑,“大公主過獎了,只是……”
鳳瑤瞳孔一縮,勾唇冷笑,未待顏墨白後話道完,便已淡漠出聲,“堂堂大盛公主,竟來我大旭之地蠱惑我大旭官員入大盛為官,如此說來,可是大盛一戰過後,竟人才流失嚴重,且已嚴重到需要來我大旭挖掘人才了?”
顏墨白後話一噎,一雙深邃平和的目光朝鳳瑤落來。
鳳瑤分毫不躲,極是從容的迎上他的目光,繼續道:“攝政王有大盛大公主賞識,想必日後更可平步青雲。本宮在此,便先恭喜攝政王了。”
說完,分毫不顧顏墨白微微而沉的臉色,鳳瑤目光一挪,望向了那滿身英氣的女子,“大公主初入我大旭,想來自是舟車勞頓。而今,天氣著實炎熱,大公主便是不體恤自己,自也該體恤攝政王,是以便該啟程隨著本宮入得大旭皇宮避暑休息才是。畢竟,攝政王的身子骨,還傷著呢,傷口的結痂也未完全結好,倘若傷口被汗水浸著,一旦傷口感染,越發的發紅發腫的話,說不準攝政王的這條命,便要廢了呢。”
這話一落,顏墨白眼角一挑,瞳孔之中,略有微光滑動。
司徒凌燕則突然皺了眉,目光靜靜落在顏墨白麵上,略微乾脆幹練的問:“顏大哥雙腿的傷勢,竟才剛剛結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