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奈何。
而今被這東臨蒼盯上,看來是不下樹應付是不行了。
她轉眸朝王能示意一眼,隨即,稍稍提起內力,躍身下樹,奈何足下剛剛落地,卻是突然不穩,整個身子也驀的踉蹌。
“小心。”
東臨蒼急忙伸手而來,當即將鳳瑤扶住。
鳳瑤心底一沉,待迅速站穩身形後,便故作自然的拂開他的手,低沉而道:“多謝。”
東臨蒼面上笑意更甚,也未就此多言,僅是轉眸朝周遭一掃,突然緩問:“此際天色已明,想來那些埋伏之人早已事成離去。而今,此處樹木密集,灌木叢生,不知,長公主可知出林的方向?”
鳳瑤瞳孔一縮,清冷觀他。
他笑得有些無奈,“在下著實路痴,不辨方向。”
“出林的方向,本宮也不知。若要真正出林,無疑得,自行去尋找了。”鳳瑤淡道。
“本也以為長公主的方向感比在下好,卻是不料,長公主也不知出林方向。如此,我們便一起去林中尋找出路,長公主意下如何?”
鳳瑤神色微動,“本宮身子倒是僵然乏力,許是走不動。不若,東臨公子先去尋路,尋到後,便望東臨公子歸來告知本宮一聲。”
她這話也無太大的委婉,言道得略微直白。
這東臨蒼深藏不露,不可小覷,再加之又是大英之人,身份極是特殊,她姑蘇鳳瑤,又如何能與這種人為伍,稍有不慎,定當被他弄得屍首無存。
畢竟,這人武功也是極為厲害,深不可測,想來便是她與王能加起來,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在下著實路痴,便是找到出口,也不一定能返回來告知長公主。”他微微一笑,柔和平緩的道。
他渾身上下依舊是清風儒雅,那面上的笑容,也極是完美的柔和,似如昨夜才經歷過一場驚心動魄的廝殺,卻不曾在他心底留下半許的緊張。
是以,也不知這廝是全然未將昨夜之事放於眼裡,還是心態太好,並不容易被周遭之事驚得動容,但這廝如此之灑脫溫潤之性雖並無不好,但惱就惱在,這廝竟比所有人都還難纏。
“無妨。東臨公子若是找到出路了,自行前往楚京便是,不必再返回過來告知本宮了。本宮與王能,待休息半晌後,興許也能走出林子,東臨公子不必掛心。”
她強行按捺心緒,低沉清冷的出了聲。
不料這話一落,東臨蒼輕笑一聲,竟也不願與她就此多言,反倒是薄唇一啟,極是乾脆的道:“大旭長公主,便是如此厭惡在下?甚至連同行,都不願與在下一道?”
鳳瑤微微一怔,著實未料他會這般說,但待思量之下,她終歸是低沉而道:“東臨公子誤會了。”
“既是誤會,那長公主便與在下一道同行吧。說來,這一路上,萬一遇上那些黑衣之人,也好,有個照應呢。”
他笑得溫和,柔柔之間,給人一種春風灑脫之意。
鳳瑤淡眼凝他,心底則是瞭然,只道是今日這東臨蒼是打定了主意要與她一道同行,想必無論她如何拒絕,都是拒絕不得了。
她僵立在原地,滿心陳雜。
東臨蒼也不說話,僅是溫潤柔和的朝鳳瑤望著。
待得半晌,鳳瑤才強行按捺心緒,低沉而道:“既是東臨公子執意與本宮同行,事不宜遲,那便走吧。”
這話一落,渾然無心觀他的反應,僅是朝王能示意一眼,而後隨意擇了昨夜黑衣人前去的方向而行。
東臨蒼緩步跟在身後,悠然緩道:“長公主此際身子未有不適了?”
他柔和的嗓音略顯調侃,又略顯興味。
鳳瑤淡道:“尚可忍受。”
“那怎行。忍著可不好,且前路崎嶇不平,不若,在下扶長公主。”
這話雖說得引起,但東臨蒼那嗓音,卻著實柔和得當,哪有半許的猥瑣殷勤之意。
只是王能終歸是看不下去了,當即而道:“不必勞煩東臨公子了,我家長公主,我扶便是。”
說完,便主動攙上了鳳瑤胳膊。
鳳瑤也未拒絕,更也未言話,僅是平緩淡定的朝前行去,雖表面極是淡定,但心底深處的戒備之意,則是分毫不松。
一路往前,周遭叢林茂密,略微陰森。
林子裡氤氳著的霧氣散了不少,然而越往前行,空氣中浮蕩的血腥味便越發濃烈。
鳳瑤皺了眉,胃中因血腥味而極是作嘔。
則是片刻,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