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哥,你嫌不嫌我髒?
嫌不嫌?
我身上其他oga的資訊素味道,你感受到了嗎?
安漠的耳邊,這幾句話猶如毒舌的蛇信子,插進他肋骨的刀,讓他心裡的防線,頃刻間分崩離析。
三年前,仲夏夜。
那是他和周洛言起了爭執的第四天,他們彼此都在氣頭上,很難冷靜。
安漠搬到了學校,周洛言第一次沒有去脅迫他,逼他,把他從學校強制性帶回去。
因為這樣的反常,安漠甚至反思自己是不是對他態度惡劣,說話太重了一些,終究沒忍住給他打了電話,想去妥協。
周洛言當時接了他的電話,態度很冷淡,安漠依稀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周洛言笑的溫柔,他說:「哥,過來找我。」
他給安漠發了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地址,安漠以為周洛言想折辱他,但有心想解開誤會,猶豫之下,還是決定去找了他。
然後,他來到房間門口時,聽到裡面一陣嬌弱的喘&039;息,腳步直接粘在地上,拿著房卡的手頓在了空氣中。
裡面的聲音卻無孔不入的鑽進了他的耳膜,是oga一聲聲意亂情迷的「言哥」。
安漠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樣的心情了,血液都涼在骨頭縫裡。
他再也不敢開啟那扇門,那一剎,他眼眶酸澀,只想逃離。
可是,周洛言卻替他開啟了通往阿鼻地獄的大門,那個alpha當時貌如惡鬼。
他從房間裡緩緩走出,不錯眼珠的看著安漠,明明還是那張艷麗的臉,還是那個張揚的笑容。
安漠卻覺得他不認識周洛言了。
不認識那個少年了。
他不是沒有看到床上一臉錯愕,衣衫凌亂的oag。
所以,他搖了搖頭,踉蹌著轉身要逃離,狼狽不堪,醜陋至極。
因為眼睛起了水汽,大腦一團凌亂,他腳上打滑,整個人差點跌倒,周洛言一把將他拉住。
於是,他癱在了周洛言的懷裡。
周洛言低頭對著他的耳朵笑:「漠哥,你嫌不嫌我髒?」
「我身上有其他oga的資訊素味道,你感受到了嗎?」
「哥,我不是卑劣下賤嗎,你看,怎麼辦,還是有oga願意往我床上爬,讓我艹,那又怎樣呢?」
「哥你也和我愛欲了啊……」
和這麼髒的我極致交融,貼著面板貼著心臟,交換了呼吸——
「你以為你還是乾淨的嗎?!」
安漠猛的推開他,他的身上果然沾了那個oga甜膩的資訊素味道,他胃裡一陣翻滾,一轉身當真乾嘔了起來。
周洛言見他這樣,臉上的表情似是很痛苦,很疼很難受,又似乎很痛快。
他當真成了靈魂都骯髒了的惡鬼,他還要拉他的神明墜入他的地獄。
他抓不住光,便讓光融為黑暗。得不到愛,要讓愛浸染成恨。
總有一樣,他要擁有。哪怕燙到骨灰裡,熱烈的,瘋癲的,一起毀滅。
亦或,一起重新擁住人間八百里的風和月。
短暫的幾秒鐘後,他走到安漠身邊,他是想抱起安漠的,可安漠一把打掉了他的手。
對,打掉了他的手,然後,他對周洛言說:「你……」
「你讓我噁心。」
再接著呢,安漠回到教工宿舍,他在狹小的單人床上躺了兩天兩夜,硬是把自己熬生出了病。
周洛言過來找他,他罵他打他,最終被他抱在懷裡,用嘴渡了退燒藥。
他把安漠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他當時心跳的很急很快,安漠被他圈在懷裡,絕望的發現,他和周洛言的心跳是一樣的頻率。
可是,第三天,夏日的陽光穿過他的頭髮時,安漠睜開了眼睛,他身邊卻空無一人。
他不知道,高熱裡擁住他的人究竟是自己心裡的妄想成了災,還是那人對他存著那麼幾絲心疼,真的來過。
總之,後來,周洛言身邊換了兩個oga,他也漸漸習慣他沾著其他oga的資訊素味道回家。
而這之前,他知道周洛言頂多故意氣一氣他,並沒有真正的折辱作踐他到了這種程度。
安漠是怕疼的,漸漸的,病好了,也就隨著把這段記憶擱淺埋葬在了心底深處。
自欺欺人的忘記。
可是,今天,在這裡,周洛言用同樣的動作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