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畜生輪姦了大公主,讓人把赤身裸體的公主掛在雪國的旗杆上……被救回的公主沒臉面對自己的族人,自盡身亡……身為公主貼身侍女的銀婆婆抱著年僅兩歲的少主,在兩國狼煙再起的時候逃出了雪國,半年後再回去,昔日的故鄉已然被移為一片狼藉的平地。咽不下這個口氣的銀婆婆帶著少主想要刺殺先皇而潛入過一次京城,可惜沒能找到紅魔將軍不說,卻把少主不慎弄丟了……只好含恨回到雪國,帶著殘留的百姓重建家園,這也就是北漠被稱為民風彪悍、屢屢反抗朝廷的理由——那本來就不是他們的領土!
而北冥十歲那年,再次潛入京城,打算就算找不到紅魔將軍、也要行刺先皇的銀婆婆,以醫師自居混入太子夫府的食客中,準備伺機行事,卻意外的看到了在浴池中跟宰相家公子梵汐嬉戲的北冥身上的胎記……失而復得的巧合讓她暫時按捺住了自己那凶多吉少的計劃,她相信總有一天,他們的少主會為國家、為公主報仇雪恨!
然而——
她和北冥都估計錯一件事!
那紅魔將軍的武功空前絕後,所以他們以為必然是朝中厲害的武將或是鼎鼎大名的高手侍衛,故意戴上面具掩飾身份……以備不時之需!
可他翻遍了吏部所有的檔案——二十五年前,當時超過十六歲以上、從低階校尉和普通站崗的侍衛往上數的滿朝武將中,包括已經辭官和暴斃、問罪的在內,當時竟然全部都有職責在身,沒有一人可能出現在針對雪國的那場戰爭的戰場上,時間和地點根本對不上!
被他們恨之入骨的仇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除了留下個名號之外,連長什麼樣都沒人知道!
北冥恨恨地一拳搗在身邊的宮柱上,石柱頓時裂開一個不小的裂縫!
他原本以為比起傳國玉璽,這個人應該很容易找到才對……他不甘心!
——就算那個混蛋死了,他要也掘地三尺,挖出來鞭屍!
“北冥,你幹什麼?”
——遠處現身在離門口還有些距離的地方的梵汐,望著他從未見過的如此暴怒的北冥,不由輕聲驚呼。
“啊?汐兒啊!你跑哪兒去了,害得我一個人在家裡又無聊又擔心,正好銀婆婆來了,我給她表演武功呢!你看……這是我打的——”
銀婆婆在一旁滿臉黑線的聽著自家少主在這邊胡說八道……剛才明明還很嚴肅的話題,憤怒的讓他感到有些害怕的少主……突然之間,怎麼就變了味……北冥變臉也變得太快了吧?旁邊這個像白痴一樣指著開裂的柱子,笑的傻呼呼的男人……銀婆婆總算知道為什麼說陷入愛情裡的人,都是傻瓜了!
“還好意思說,你這叫破壞!明天又要勞煩匠人修,把手給我看看,弄傷沒有——”
對這個男人的那種關心,梵汐自己也說不清楚……從很久很久以前,已經被刻在骨子裡的、很深很深的習慣,無論這個人如今已經如何偏離了人生的軌道,無論他每次冷靜下來的時候感到多少的寒心,可每次這樣相對,便會不由自主……
北冥的手流血了。
可這個男人不以為意,卻一把將靠近過來的緊緊地抱住,半天都沒有說話、一動不動。
“北冥將軍,那我回去了,我會遵照您的吩咐,好好照顧我這把老骨頭的。”
——銀婆婆不喜歡看兩人甜膩的樣子,也知道這個梵汐一來,今天的對話就要結束了,乾脆話中有話,表示會按照北冥之前的吩咐、帶人去細搜前茗侖王府。
作揖告辭的銀婆婆,還是很厭惡聽到背後的軟語纏綿——
“北冥,你的手——”
“沒事,一點小傷!哎?你的手是怎麼回事?汐兒,快給我看看……”
“唔……那個,在御花園,遇上一隻小髒貓、很可愛,玩了一會兒,估計不小心被爪子掛到了……別那麼大驚小怪的!只是刮破一點皮,跟你相比……”
……梵汐自己也嚇了一跳,不過這樣的解釋連身上的那股味兒都順便詮釋了。
“小傻瓜……八成是小宮女偷偷養的吧!她們也挺不容易,別那麼趕盡殺絕,給別人留條活路吧!”
不要趕盡殺絕,給人留條活路——梵汐一直都想這樣好好的跟這個男人談談,可他不敢,此時也只是在撒嬌的時候藉著“小宮女”的名義宣洩著心裡的抑鬱罷了。
如果這個愛他的男人,也能夠懂他,該有多好!
“你呀,好吧好吧,就是一副好心腸……”
梵汐沒再說話,北冥突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