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這麼多年他一個人過來,說完全釋懷倒也不可能,現在聽聞了這種情況,想說點什麼安慰一下桃妖,卻發現桃妖的目光一直落在手術室的門上。
順著桃妖的目光,顏瞳也往那邊看去,一開始什麼也沒看到,要去看成蔚然的時候,猛然間注意到了什麼東西。那東西是半透明的,穿著白色的斗篷,手裡還拿著一把像雞毛撣子一樣的物件。許是顏瞳盯著那東西的目光太過於直白,那東西轉頭來也看了顏瞳一眼。
顏瞳卻是被嚇到了,那東西轉過來的時候還是正常人的臉,可是又突然間把自己的舌頭全部吐出來了,就像是吊死鬼一般。
醫院本就是聚集陰靈的地方,一般的恐怖小說和電影都喜歡把醫院描寫成鬼怪在夜裡橫行的詭異地方,顏瞳覺得他該裝作視而不見,卻又覺得那鬼很有喜感,雖然把舌頭都伸出來了,但是臉上還是嘻嘻哈哈的。
顏瞳不怕反笑,心道,那人能拿著雞毛撣子自殺,可不是很有喜感麼。
旁邊的成蔚然卻似看出了他的心思,道:“那是引魂幡。”
顏瞳看著成蔚然,定了定,反問:“那他不是一般的鬼?”在他外公住的鄉下,引魂幡是人死後給人引路的,通常是在下葬的當天由長子拿著走在送葬的佇列前頭,後面拋撒黃表紙,每隔一段時間放一串鞭炮,意味著開啟黃泉之路,後面的靈柩才能安然下葬。但是那引魂幡畢竟是活人拿著,沒見過有真正的死人拿的。顏瞳思路跑開了一會,接著心裡陡然一驚,背後發涼。
成蔚然道:“那是陰間勾魂的鬼差。”
顏瞳:“他怎麼不是黑斗篷拿鐮刀的造型?”沒等成蔚然接話,顏瞳又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頭,暗罵自己豬腦,拿鐮刀的那是死神的造型,不同地方的勾魂使者是不一樣的,眼前的那東西定然是無常鬼了。
成蔚然道:“裝作看不見,等會他要是進門的話再攔住他。”這話是對桃妖說的。顏瞳沒有自討沒趣,只裝作不在意的把那無常鬼看了幾眼,心裡卻在想,不是說黑白無常麼,怎麼現在只見到一個白無常?
白無常收回那長到胸口的舌頭,朝幾人詭異一笑:“你們攔不住我的。”
原來他聽到了成蔚然的低語,他一甩手上引魂幡,無形中好似有道大門砰然開啟,走廊間一陣陰風吹來,寒氣霎時籠罩住還在走廊上的所有人。白無常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了。
顏瞳著急的看著成蔚然,道:“怎麼辦,成哥?”
話音剛落,便見成蔚然把手往門裡一伸,實實在在的門經他的手捅過,沒見破碎,倒是在他收回手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條緞帶。他拉著那條緞帶,一使力,竟將白無常生生拖了出來。
白無常有些生氣,但是他還是笑著說:“你等凡人,竟敢阻撓我拘生魂,小心我去閻王那裡告你一狀!”
那樣子不管怎麼看怎麼好笑,成蔚然拉住的是白無常的腰帶,此刻他的腰帶被成蔚然提在手上,他整個身體輕飄飄的,腳尖離地,而又白臉紅唇,看起來分外滑稽。
成蔚然沒說話,倒是桃妖問道:“鬼差大人是否要拘裡面的生魂?”
白無常點頭道:“生死簿上自有定數,閻王要她三更死,你想留她到五更?”
桃妖精神恍惚,喃喃自語:“想不到她今世的生命竟如此短暫。”
白無常嘻嘻笑道:“你們的幾世糾葛到了今生就該到頭了,對你,對她都好。這一世終了,過奈何橋的時候給一碗孟婆湯,下一世就形同陌路了。”
桃妖猛然抬頭:“你是說——”
白無常道:“她每一世都不喝孟婆湯,你道為什麼她明明看不見你還要每天去桃樹林?”
“這人世間的情和愛,總是那麼無奈。”
那白無常不說這麼耐人尋味的話還好,一說這話,叫人看著他那張很是喜感的臉,不由得想要笑噴。顏瞳憋著笑,又見桃妖愣在原地,很是疑惑,顯然是沒聽見剛擦白無常前面的那句話。
桃妖問道:“那她為什麼要這樣?”
白無常笑道:“第一世,你送她樹根,她被火燒的時候你耗盡全部精力,她鬱鬱而終,臨死還念念不忘手上你留下的痕跡,那乃是因。
第二世,你重新凝聚成形,在她身邊徘徊,而她面相醜陋,把你當做傾訴物件。那時村子裡出現殭屍,她被村民愚昧的拿去獻祭,又是你救了她。而村民們以為她也成了殭屍,生生將她困在屋子裡燒死。過奈何橋的時候想起前世種種,不肯喝下孟婆湯。你妖力還未恢復,自去找了一處桃園修煉,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