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也只有九成把握認定是‘龜吸神脈’,畢竟只是在前人散落的竹簡中看得隻言片語,此等脈象,華某行醫三十餘載,也只遇到耿先生和穀梁先生兩例。”
“哦?我們二人竟是同一種奇特的脈象?”教授越聽越驚異。
“你二人雖都是若有若無卻連綿不絕的脈象,也並不全然相同,打個比方說吧,耿先生之脈似千年老樹之須,雖細小但柔韌不斷延綿不絕;而穀梁先生你的脈象卻如地心之火,雖難以觸及,但一俟地面上出現裂隙,便源源不斷……”
華佗神色愈發顯得凝重,教授見華佗表情嚴肅,心中不免疑惑,於是儘量平靜地說道:“是不是此等脈象意味著重大的疾病?大師儘管直言。”
“非也非也,”華佗擺手道,“不僅無病,反而是壽命綿長之相。你體溫較高,若換了旁人,怕是早已無法承受,至少也會有忽冷忽熱、盜汗之症,而你卻無此症狀。再者,常人之腿即便無病,如若久臥床榻上,肌骨也難免受損,而穀梁先生你臥床已半年之久,皮肉筋骨卻未見病變,應該也是拜這‘龜吸神脈’所賜啊。”
“哦,卻是如此,”教授心放了下來,“但大師為何言語間如此猶豫?這脈象少見,又有什麼問題嗎?”
華佗沉吟一陣,道:“世上人千千萬,原本有此異象之脈不足為奇,古醫書上既有記載,想必以前一定也出現過,只是,穀梁先生和耿先生之脈相,卻分屬火、木,”說道這裡,華佗盯著教授問道:“穀梁先生來此多久了?”
教授隱隱感覺到什麼,但面對華佗這樣的高人,他覺得不必隱瞞,便如實道:“算來已有半年。”
“哦,難道是真應和了天相?”華佗自語道,“半年前,華某曾觀五星穿越太微,五星者金木水火土是也,難不成真是天意?”
“啊?華老師也曾觀此天相?”教授記起前些天的事,“明兒也曾言及此事。”
“哦?那個娃兒啊,”華佗搖了搖頭,“那娃兒聰穎天賦,只是太過心機精巧,華某之所以不能傳授於他,就在於此,怕其逆了天道,害人害己啊。”
教授覺得自己無法再對華佗隱瞞什麼,嘆了口氣道:“唉,華老師真非凡人啊,有些事情,我不敢對華老師隱瞞。此番話說出來,只怕旁人笑我犯了癲狂之症,華老師應自能判斷真假,我和那耿先生,還有另外三人原本是一起的,我們不是來自這個時代,我們是自兩千年之後而來……”
“哦”華佗聽完教授的話,好像並不覺得驚起,打斷了教授的話:“難怪難怪,呵呵,此番話不要說是旁人,如若不是親為穀梁先生診脈,既是華某本人怕也要以為你癲狂了啊,哈哈。”
“華老師如此通達天理,真令我心安,只是我心中困惑,我等原本不屬於這裡,但卻明明身在此處,我實在困惑,又不知該當如何啊……”
“吼吼”華佗灑脫地笑著,“穀梁先生內心定是這般疑惑:來到此處的我還是不是原來的我?”
教授正是糾結於此:“華老師實在是神人,一句話說到我心裡去了。”
華佗笑著擺擺手:“世上沒有神人,也沒有凡人,世上只有人而已。我等醫者,不過是‘依照天相地理、順和人情世道’罷了。至於你所糾結的問題,就是我所說的心魔,心魔不解,你的病非但不會好,還怕你的心永遠糾纏於其中啊。”
教授噗通跪倒在華佗腳下,四十幾年來,教授是頭一次跪在別人面前,教授垂首道:“還請華老師指點。”
“起來起來,”華佗攙起教授,“你我都是人,何來指點一說,只是華某覺得你來到這裡,你就是這裡的人,你去到別處,你就是別處的人,如此簡單而已。”
你來到這裡,你就是這裡的人,你去到別處,你就是別處的人。教授低聲重複著華佗的話,眼睛一亮:“華老師的意思是:既來之則安之?”
“對嘍,你就是你,你到哪裡都是你,一切自有天意。”華佗笑著答道。
“那按華老師的意思是我自當順從天意?天意又是何意?”教授又有些糾結。
“天意讓你來,你來了;你來了,就是順應了天意。你做什麼不做什麼都是天意,何來順從天意一說?”華佗意味深長地說。
“順其自然?”教授自言自語道,華佗笑而不答。
經華佗一番開導,教授心裡暢快了許多,兩人轉身往小屋走去,教授問道:“前些日子,明兒說曾見一未名之星穿越三垣,華老師您如何參詳?”
華佗表情凝重,半晌才道:“華某確也見過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