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就他們三人。
在院子裡的遮陽棚下,幾個人吹著自然風聊天。
韓義這段時間也是累的夠嗆,每天精神都是高度緊張;不是害怕,而是要通盤考慮各方面的反應,主要是法國。
他要在法國人反應過來之前,把事情解決掉,不給他們藉口派兵進駐薩加拉塔。
所幸一切還算順利。
接下來將是曠日持久的暗戰。
反正薩加拉塔已經有了“兩把刀”,也不在乎多他一把,正好比試比試,看誰的刀更快更準更狠。
就在韓義腦海裡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路上傳來低沉的發動機聲音;很快,一輛保時捷911開過來了,停在隔壁院子門口。
車門開啟,裡面下來一男一女兩個人。
男的大概四十來歲,白襯衫、黑西褲,梳著大背頭,腆著大肚子,老闆架勢十足;
女人目測三十五六上下,穿著黑色紗裙,身材高挑,盤著宮妝辮,臉上帶著頤指氣使的富家太太樣兒。
隔壁那位寡居鄰居董翠蘭,聽到動靜從屋裡快步走出來,老遠便招呼道:“你們來啦,外面熱,快到家裡坐。”
三人一前一後進了家門,臨關門前,董翠蘭還有意無意朝205院子裡看了眼。
韓義笑了笑,端起桌上紅茶喝了起來。
他發現非洲除了鑽石外,當地特產的紅茶口感也非常好,溫潤綿柔,餘韻悠長。
俞靜瑤等他放下茶杯說:“姐夫,前幾天有一個唱片公司聯絡我,說我的音色很不錯,想幫我出唱片,你看怎麼樣?”
可能是想到上次的驚魂,跟道:“是正規唱片公司。”
“噢,哪家公司?”
“華藝兄弟。”
聽到不是陳家棟的公司,韓義沒說什麼,問道:“歌唱得怎麼樣了?”
“老師都誇我呢!”說著俞靜瑤問道:“要不我唱首給你聽聽?”
“好啊!”
“我就清唱吧!”俞靜瑤站起來咳嗽了一下,壓了壓嗓子唱:“手中雕刻生花刀,
鋒千轉蜿蜒成畫;
盛名功德塔,
是橋畔某處人家,
……
正如她自己所說,俞靜瑤的嗓音真得很不錯,有那麼點菸燻嗓的味道,同時也不刻意的追求聲音的沙啞,而是有著獨具一格的清冷;
這種嗓子唱這種古典風歌曲,可以說相得益彰。
轟烈流沙枕上白髮,
杯中酒比劃,
年少風雅鮮衣怒馬,
也不過一剎那
……
韓義左手放在大腿上輕輕打著節拍。
俞靜瑤節奏掌握的非常好,唱起來遊刃有餘,把歌曲裡那種繁華過後的落寞意境,給很好的演繹了出來;大太陽下面聽來,竟帶給他很涼爽的感覺。
俞靜瑤唱到一半時,隔壁院子裡走出幾個人,正是董翠蘭,以及女兒女婿。
三個人出了門,繞過圍牆外的景觀樹,徑直走進韓義家院子。
董翠蘭認識韓義,但不知道這個小年輕是幹嘛的,反正看起來很有派頭,包括207一家子,都對他挺客氣。
而這個小年輕為人也很和氣,每次看到她都是笑眯眯的點頭致意,真說起來,她對這個小年輕還蠻有好感。
不過那是之前,現在她寶貝外孫被打了,昨兒個下午去醫院,連醫生都說這個下手的人挺狠。
當時就把她眼淚說下來了。
本來她打算報警,但是問過女兒之後,那邊說先別報警,等協商不了再報不遲。
就在董翠蘭打算開口時,坐在那裡的小年輕瞥了她一眼,然後抬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她先等一下。
簡簡單單的動作,如果是一般人做來,已經不能是稱之為老氣橫秋了,簡直就是以小賣老,充大尾巴狼;遇到脾氣火爆的,估計當初就要發飆。
但是這個小年輕做來,卻讓她感覺非常的自然,那種無形中的氣勢,令她不自覺生出矮對方一頭的感覺。
董翠蘭已經衝到嗓子眼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憋得滿臉通紅。
跟在後面的女兒,很詫異的看著韓義。
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把她能說會道的母親給鎮住了,對方什麼身份?不是說黔省遷徙過來的鄉下人嘛!
俞靜瑤沒理會身後的情況,繼續唱著。
換一隅你安康,
便銷得這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