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拿的主意是王爺房裡的女人不關我的事兒,王爺要寵幸誰我可不想插手,這是給自己立敵,往後正妃側妃庶妃進了王府,知道庶長子是我安排生下來的,定會與我生了疑心劃清界限。可是後來發現王爺卻不是這麼想的。
“聽說你日日在王爺的書院裡陪著辦公,怎麼也不安排合適的丫頭們侍寢。”太后聲音冷冷的。
我撲通一聲跪下:“太后明鑑,魚心不敢。”
“有何不敢?你仔細說說。”
“王爺回京十來天,明璉大爺送了兩位姬妾過來,魚欣讓彤房的嬤嬤做了檢查,又沐浴更衣,等王爺回府好送到跟前兒,因王爺日日只在書房,外人是進不得的,我便找了個理由說正堂抱廈裡的匾額要題字,現筆墨紙張皆準備在那裡,待王爺去了我便讓兩位姬妾上前伺候,魚欣就多了一句話,說這是大爺送過來的,王爺可鐘意,魚欣已經將她們安排在流芳閣。”
我偷偷看了太后一眼,見她手裡的十八珠慢慢在撥動,方才接著說:“王爺便擲了筆,沾了魚欣一身的墨。轉身就走,還讓魚欣跟上。”
想起當時他動怒的樣子,那眼裡的精光似刀子一般,這天煞星我餘府的災星,到如今都還驚嚇於我。
“那兩位姬妾魚欣看過,並非輕浮妖嬈之輩,大爺說了是李府裡的家生子,自幼就伺候小姐的,女紅也出奇的好。魚欣將她們按二等主子的府例打扮,頭面和衣服皆是貴品也不奢靡,魚欣不知道王爺生氣個啥。”
當時這兩位姬妾梳妝打扮好引到我跟前,我考試了她倆的伶俐,也不算刁鑽,也不算愚笨,可不想什麼都還沒做就給我惹禍,讓我受了罰。
當時我一身墨點子提心吊膽的跟著信王回了飛雪園。
“魚欣至今也不知道究竟王爺對她們哪裡看不順眼,竟然如此遷怒於魚欣。回了書院,王爺便讓小旭子去拿一個南瓜,竟讓魚欣頂在頭上,王爺走到五十步開外,就讓小旭子取了弓箭來,竟然拉弓射向我頭頂的南瓜。”我用一連串的竟然表達自己實在是莫名其妙。
我見太后瞪大了眼睛看住我,“那箭就直直的射在南瓜上面,太后,魚欣現在講起腿還發抖呢。”
太后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恆兒荒唐,荒唐啊,你起來吧。”
我做了一個吃力的樣子站起來,“賜坐。”我忙去桌前搬了一隻八角凳,坐在太后下首。
“王爺說了,往後不許往他跟前安排人,魚欣本想著這事兒就過去了,不知道哪個嘴欠的把王爺射南瓜給說了出去,現在外頭都知道了,前幾日王爺安排我去姜府給太傅生日送禮,正跟姜夫人聊著,他家那七八歲的小公子跑了出來問道誰是那位南瓜女官?姜夫人雖說立馬讓人帶了出去,可她也覺得好笑,還說本來他家老爺要送兩個能歌善舞的丫頭過來,聽說李爺送人去讓魚女官頂了南瓜,就打消了這個主意。魚欣現在在京裡各府落了個名號,叫南瓜女官。只怕如今除了皇上,沒人敢再往王府裡送女人。王爺在遼北的時候,跟前兒只有一個琴姑娘,那麼多年也未曾聽過有孕,魚欣本事不夠,只能做到這樣。”
飛雪院的事情怎麼可能會傳出去?這定是信王授意的,他不想外頭魚龍混雜的女人進來,怕還有擔心是細做吧,便拿我做了這個盾牌。
“魚欣想著王爺府裡現在已經安排得妥妥當當了,魚欣還是想回來伺候太后您老人家。”那陰晴不定又冷又兇的小王爺,我可不想伺候。
“胡說,王爺回京多少雜事兒?你是辦過大事兒的人,留在王爺身邊,替他多一雙眼睛,你只管好好幹,哀家這裡剛好有一隻西洋進貢的座鐘,你拿去放屋裡撥好時辰,早上到點會自己響,不用人專門提醒,另外你的宮例慈吟宮這邊仍然不減,好好替哀家照顧王爺。”太后我似乎看出了我有些害怕信王,又接著安撫我:“你是個好孩子,等到王爺成親後自然有你的去處,哀家確實老糊塗了,難為你一個姑娘家管房中事兒,以後恆兒再為難你,你就進宮來跟哀家告狀。”芳飛姑姑在旁邊也忍不住笑了,“你去取一千兩的銀票來。”太后對著芳飛姑姑說,“你如今回宮進進出出的手頭大方些,才像哀家和王爺跟前的人。”
太后這一番敲打和安撫,讓我沒了話說,若說這些年收的各種好處,早已讓我跟個暴發戶一樣,如今管著王爺的帳,雖不敢貪墨,可做些回扣和出門的封賞例錢,僅這一個月便是好幾百兩。
算了,還是再安心做下去吧,等著時機再說離開的話。
正說著,楊菡秋搖搖的走了進來,她身子弱,這模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