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
太后護犢心切,站起身,從臺階上衝了下來:“嬴政,他們和你一樣是我所生,你要把他們怎麼樣?”
嬴政的臉微微一紅,乾脆不理不睬,一跺腳低聲喝道:“走!”拉著寒芳的手大步往外走。
“內侍,把孩子給我搶回來!”太后說著已經不顧自己的身份,撲向前和王翦搶孩子。
王翦哪裡敢和太后去搶?幾個爭搶之後,孩子已經被太后搶到懷裡,她抱著小兒子,又去拉扯自己的大兒子。
嬴政大聲責問:“王翦,一個孩子都搶不過來?搶回來!”
聽到命令,王翦只好硬著頭皮再去搶孩子,可又不敢使全力。兩個孩子嗷嗷大哭起來。
太后驚慌失措又放下大兒子,一邊拼命爭搶小兒子,一邊叫道:“還給我,還給我!”她已經完全失去了太后的威儀,衝內侍和宮女大吼道,“都愣著幹什麼?給我搶回來!”
內侍和宮女都已經傻了眼,站在原地,呆若木雞。
太后此時已經頭髮凌亂,衣衫不整,嚎叫道:“孩子是無辜的!嬴政,他們是你的親兄弟,你不能這樣對他們!”
嬴政又驚又怒。太后的幾句話等於親口承認了孩子是她和嫪毐的。
趙高陰陽怪氣的聲音又在耳邊輕輕響起:“大王!斬草要除根,永絕後患!”
嬴政渾身一顫,眼睛中瞬間露出殺機。
寒芳被嬴政眼中的殺機驚得心頭一顫,一把拉住了嬴政,低聲道:“不!不要!你不能那樣做!”
嬴政聽了目光忽地一跳,猶豫了。
趙高的小眼睛裡全是惡毒,湊進一步,壓低聲音道:“請大王三思,速速定奪,不要留下隱患!”
寒芳氣憤地瞪著趙高,恨不能一腳把他踢飛。可是嬴政緊緊攥著自己的手腕,根本無法掙脫。
嬴政似乎還在猶豫。
趙高突然尖聲道:“啟奏大王,按秦律謀逆者當誅三族,但宗室所嫁之女不是主謀者可免。”聲音猶如豺狼之聲,尖銳刺耳,振得人耳膜突突直跳。
嬴政嘴角浮起一絲陰冷的笑容,沉聲道:“王翦,你知道該怎麼辦了?滅……三……族!”
王翦一愣,吃驚地望向大王,一手拽著孩子,一手按著佩劍就是拔不出來。
“奴才遵令!”趙高陰森地回答,一臉陰森地朝稍大一些的孩子走過去。
“不要!”寒芳急得又跳又蹦,想要掙脫嬴政的手,可是無濟於事。
只見趙高拔出佩劍,往正在哭喊的大孩子身上一揮,孩子立刻身首異處,血噴了趙高一身一臉。
“啊!”太后一聲淒厲的慘叫,放下正在爭搶的小兒子,撲向大兒子的屍體,抱著屍體放聲痛哭。
寒芳不忍心再看,把臉扭到了一邊。
嬴政的眼睛已經赤紅,轉頭望向抱著小兒子的王翦,低聲喝道:“王翦!”
王翦渾身一顫,牙一咬,心一橫,拔出寶劍,可是顫抖著手,殺不下去。
太后回過頭,像一頭保護幼仔的野獸不顧一切地撲向自己的小兒子,企圖保護自己的兒子。
嬴政放開拉著寒芳的手,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拔出佩劍。
寒芳撲向嬴政,想要拽住他,可是已經晚了,嬴政已經一劍刺穿了孩子的胸膛。
寒芳腿一軟,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捂著嘴,淚水奪眶而出。
“兒子!”太后厲聲哭叫著,撲上來掐住嬴政的脖子,歇斯底里地嚎叫,“嬴政!你這個禽獸,你這個沒有心肝的禽獸!還我的兒子!”張開嘴沒頭沒臉地亂咬著。
嬴政躲閃著母親的撕咬,一把抓住了母親的雙手,把母親摟進懷中,輕輕拍著母親的背,嘴角還帶著一絲殘酷的冷笑,平靜地說:“娘!冷靜點,只有孩兒才是你真正的兒子。”
太后頹然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滯地望著嬴政,眼神空洞得沒有一絲生氣。
寒芳在地上強撐著挪了幾步,挪到太后身邊,想要說話,嗓子卻緊得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太后木然地仰起頭,冷冷掃了周圍的人一眼。那是能殺死人的目光,可是瞬間,那目光又變成一片死灰。
寒芳看得心如刀剜。
虎賁軍上來收拾屍體。
“都滾開!哀家自會處理!”太后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她換了個姿勢端坐在地上,恢復了太后的高傲和威儀。
嬴政轉臉對呆立在殿內的內侍和宮女沉聲命令:“照顧好太后,如有閃失,你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