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看來玉兔所圖的,非是八戒,亦不是他前身天蓬元帥的威風,而是他作為取經候選人的身份,不然為何一提取經之事,玉兔便如此上心?
玉兔扭過臉來,又是和顏悅色,道:“天蓬哥哥,你方才說教我去西天路上等你,這話是真是假,可莫教我盼得一場空。”
八戒站起身來,大義凜然道:“自然是真,若有半句假話,教我再入豬舍——”玉兔掩住八戒口道:“哪個要你發誓來,不過試探你罷了。”
八戒見玉兔眉眼含情,不由得春心大動,一個粗夯夯的喉嚨也軟綿綿道:“二姐,今日我不去高老莊了。”
玉兔白了八戒一眼道:“你這粗莽東西,眼看要成正果金身了,還不收斂些,小心佛祖知道,敲了你的命根子。”
八戒笑道:“西方也有歡喜佛呢,佛祖才不管人間歡愛。”說罷湊上來便要親吻。
玉兔使手指點住八戒額頭,嘆口氣道:“罷罷罷,我該走了。”
八戒一怔:“哪裡去?”
玉兔一臉幽怨道:“與你這不貼心的在一塊,總是自討沒趣,我又何苦作踐自己?”
八戒道:“這說的哪門子話來?我自到了雲棧洞,家裡錢米不缺,更無一個精怪敢來搗亂,非是我老豬自誇,這也算頂門立戶了。”
玉兔道:“人貴知心,此間就只你我二人,若還有話瞞著不說,自然無趣。”
八戒這才明白,玉兔還是掛念唐僧的秘密,於是嘆了一口氣道:“非是我不說,這事實在事關重大。”
玉兔撇撇嘴道:“難道你說了,那唐僧便會死了不成?”
八戒道:“虧得你說中,這秘密若傳將開來,唐僧不死也差不離了。”
他越這般說,玉兔越是心急,一把扯住八戒耳朵道:“消遣老孃!今日破了你的相。”
八戒耳朵大如蒲扇,卻最不禁拽,連聲呼痛道:“二姐饒命,上月舊傷還未好。”
玉兔叱道:“若還不說,便將你扯下來吃了!”
八戒這當口尤道:“我若說了,你千萬莫與旁人講!”
玉兔也不理他,隻手上加了把勁,道:“快說!”
八戒急道:“女子若與唐僧交合,吸了他真元,能成太乙金仙!”
玉兔聽了頓時怔住,手上不覺鬆了,喜滋滋露出笑容。這旁八戒忙躲得遠遠,一旁揉耳朵去了。
玉兔笑道:“活該你疼,這檔子事有何不能說,還怕我去尋唐僧不成?”
八戒看了看玉兔,道:“我如何會怕,唐僧乃是金蟬子轉世,修行十世,真元未破。莫說是你,便是月裡嫦娥,他亦不會動心。”
聽八戒這話,玉兔兩道秀眉立起,喝道:“不叫你提她,你偏提她!是不是心裡終日念著她,想著她,天上地下就沒人比得過她?”
八戒耳根劇痛未消,又受了玉兔一頓數落,心中動了氣,罵了句:“聒噪,偏你終日疑神疑鬼!”說罷往外便走。
玉兔問道:“哪裡去!”
八戒頭也不回,道:“高老莊去!”
玉兔恨恨道:“你若走,我也走了!”
八戒道:“你又去哪裡?”
玉兔道:“眼見唐僧將來,這般日子還能過上幾日,我自然是去西邊等你。”
八戒冷笑道:“等我?還是等那唐僧?”
玉兔罵道:“沒良心的,我不早作綢繆,到時半路殺出來,還不被當作妖物除了!”
八戒想了一想,道:“說的也有理,你若要走,我也不留,隻日後相見吧。”
玉兔道:“好,既如此,只看來日緣分了。”
這二人說來也怪,情濃時如同恩愛夫妻,此時又形如路人,玉兔道:“若有人問,你便說我死了吧。”
八戒道:“好端端地,為何要說死了。”
玉兔道:“你也忒笨,若被旁人知道你我情義,不就起了防備,將來行事必定許多不便。”
八戒似是不太關心這事,只回頭看了看玉兔,道:“便依你。”
玉兔使個遁法,便自洞中消失。
八戒嘆口氣,吧嗒吧嗒嘴巴道:“可惜了。”也不知他可惜些什麼。
悟空聽了半晌,也明白了大概,原來唐僧果然是寶物。不止唐僧肉能長生不老,一身精元更是難能可貴,難怪許多妖精趨之若鶩。只是這樣的隱秘居然能被豬八戒知道,卻也不可思議。若非佛祖有意洩露,還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
如來啊如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