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可信的?”
悟空自然聽得真切,原來此處叫做欺心國,敢請這老頭並非故意消遣自己,卻是歷來說話便如此。
悟空又對這老者道:“老丈,不知此處是何洲何府,地界方圓幾何?”這老頭道:“天洲地府,無邊無界,我活了三百多歲,也未尋著邊呢!”
悟空聽這老頭滿口胡言,苦笑一聲,便向鎮內走去。
鎮子不大,一眼便望到了頭,兩旁皆是土屋,過往行人面黃肌瘦,想來生活貧苦,只艱難維生。
第九七章欺心事
又行了幾步,見一孩童手裡拿著一個熱饃,站在牆角吃得津津有味,孩童旁若無人,一顆心思全撲在那熱饃上,悟空見了這情狀,一種久違的幸福感油然而生,不自覺站在一旁觀看起來。
便在這時,自窄巷中突然竄出一條惡狗,這狗也生得奇瘦無比,一雙眼睛閃著幽幽綠光,顯然是餓極,徑直朝著那孩童手中的饃撲了過去。
那孩童尚不自知,悟空見情勢危急,自指尖發一道真力,正中那惡狗肚腹,這惡狗“嗷”一聲慘叫,撲在黃土牆上,竟立時倒斃。
悟空擔心那孩童受驚,走過去道:“回屋去吃吧。”
那孩童見悟空模樣雖奇怪,但眼中滿是良善安撫,便點了點頭向屋裡挪步。
此時,一個水桶身材的婦人自窄巷中走出,見那惡狗倒地死了,又見近處只有悟空和那孩童,便大嚷起來:“來人哪,我的寶兒,我的寶兒死啦!”
這婦人橫眉立眼,臉上橫肉聳動,生就一副刁蠻之相,她喊了兩聲,果然巷子裡又出來一名男子。
這婦人見男子出來,嚷的聲音更大,手指著悟空道:“你個天殺的猢猻,為何活活打死我的寶兒,你還我寶兒命來!”
那男子聽了婦人言語,上來一把便將悟空揪住,輪拳要打,悟空急忙擋住,賠笑道:“誤會,誤會。”
此時,周圍不知不覺已聚攏了許多人
這男子揪住悟空對眾人道:“這猢猻無故打死我家寶兒,你們說該如何罰他。”
悟空忙道:“豈是無故,乃是為救此孩童。”
男子喝道:“胡說八道!這乃是我家小兒,哪裡用你來救?”
悟空將先前惡狗要奪這孩童手中熱饃一事說了,旁邊有一老者,看他站立的位置,眾人如群星拱月一般,便知此人頗有威望。果然有人聽完悟空講述,便道:“是對是錯,只須孟老裁決便好。”
那男子半信半疑,手中五指卻鬆開了悟空,來到孟老前道:“孟老,你看此事……”
姓孟老者手捻頜下須,道:“此事甚易,這猢猻若是為救你家小童,傷了這惡犬卻也情有可原,想必你也不會怪他,於你而言畢竟還是人命重要。”
那婦人去不依不饒,眼珠一轉,坐在地上大嚎起來:“我的寶兒啊,你跟隨我也有一二十年了,便這麼說走便走了。”
孟老者皺了皺眉,又道:“你且起來,我還沒說完。方才僅是這猢猻一面之詞,尚不知是真是假,倘若他不是為救這童兒,便無故殺犬,那便是有罪!”
婦人一聽這話,騰地站起,撲撲身上灰土,道:“必定這猢猻撒謊,我那寶兒最通人意,怎會傷了童兒?”
悟空忙道:“確是惡犬要傷人,否則我怎會無故傷它?”
孟老者道:“你二人也莫爭論,方才只有你和童兒在此,只一問童兒,便知分曉。”悟空點了點頭,這姓孟的老者還算通情達理。
這婦人聽老者這樣說,忙來到那童兒身邊,拉過童兒問道:“乖囡,告訴娘,這猢猻為啥打死咱家寶兒。”
悟空怕這童兒沒看清當時情形,忙在旁提醒道:“剛才那惡犬要搶你饃吃,你忘記了不成?”姓孟老者忙道:“莫要說話,且聽童兒如何說。”
一群人十幾雙眼睛都聚在這孩童身上,悟空此時心中頗有些緊張,他敢與菩薩佛祖相抗而絲毫不懼,乃是自認天理便在己方,自己所行便是對的,是以理直氣壯。此刻,雖只一條小小惡犬身亡,也要爭一個理字,若是這孩童妄言,那自己便是無理了。
以他本領,自可跺腳便走,但那豈是心胸坦蕩者所為?
只聽這孩童道:“方才,我就站在這裡吃饃,然後這猢猻便過來了,要搶我饃吃。”
這句話聲音不大,放在悟空耳中,卻如同炸雷一般,悟空瞪大眼睛:“你說什麼?”這孩童嚇了一跳,忙縮到母親懷裡,又接著道:“咱家寶兒見他欺負我,上去咬他,便被他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