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是君上現今唯一的妃子,可興許要不了多久這宮裡頭便就熱鬧了。”王太后簫氏靠近了溫清許,握了握溫清許的手,聲音低沉和氣:“哀家也是從德妃這份上走過來的,只有一句,管你該管的。無傷大雅的事兒可以做,可若是鬧大了,哀家的眼睛,是容不得沙子的。”
王太后和藹著面孔,面上笑得如同平常人家的家婆。
可溫清許卻知道,這個自後宮裡頭摸爬滾打起來的女子,絕不是如同面上的笑意一般。
從宮牆走出來的女子,已為一國王太后,怎會簡單?
溫清許眉眼斂了幾分得意,添上了幾分恭敬謙卑:“臣妾必當不負王太后娘娘期望。”
那梓太嬪跟和太嬪兩兩相覷一眼。
回清漪宮的路上,錦繡端著王太后簫氏賞給自家主子的東海瑪瑙手釧:“娘娘,王太后娘娘對娘娘很是好呢。”
“好?”溫清許嘴角不覺一笑,“瞧出來了麼?梓太嬪跟和太嬪明顯就是隨著王太后的心思說話,不過王太后是個聰明人,縱是舍不下這權利,卻還是顧念君上的顏面。”
錦繡腳下步子一滯:“那今夜……”
“自然依時而行,好歹王太后已經口頭任命,本宮自然更加不能辜負了王太后的期望。”
溫清許何嘗不知放權為之難。不過既然王太后顧念伏引,只要她成為伏引需要的女人,王太后便也就尋不到什麼究竟了。
“娘娘……”錦繡遲疑著,“襄侯府裡傳了訊息,道是主母病倒了。”
溫清許眉眼一顫:“妾跟庶女都沒這個身份,是她……”
錦繡微微點頭。
溫清許霎時足下一頓,定在原處。
錦繡上前,怯怯道:“娘娘?”
溫清許輕輕將手中錦帕放置眼前,是一面芙蓉花嬌的花紋:“封妃大典不可太過顯露,本宮的夜宴便要帶著她送的牡丹錦帕好好煞了她的面色。”
封妃大典她終歸還是用的旁的錦帕。
溫清玉來赴宴,當著她的面用她繡的繡帕,這一宴,定會別開生面。
宮外女眷的馬車停靠在宮牆之外,溫清玉一身紫色宮衣,在玲瓏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仰頭看著傍晚天色下恢弘大氣的宮牆,層層圍起的院牆圍住了宮牆內無數女子的傾國容顏。紅牆綠瓦下,唯獨這一片,最是驚心動魄。
“這不該是襄侯府家的馬車?”只聽一個柔聲細緩的聲音,溫清玉不覺望向身旁一個一身綠袍命服的中年婦人。
婦人亦是瞧見了溫清玉,幾番打量,方遲疑問道:“聽說溫夫人病了,我還以為襄侯府裡不會來人了。”
“德妃娘娘乃是出自襄侯府,今日夜宴襄侯府豈有缺席之理?”溫清玉笑道。看著婦人一身命婦儀制是出自二品官家,溫清玉落落大方欠了個身,“小女乃是襄侯府中次女,娘身子不好,可府裡終歸不可有失。”
婦人面上的神色先是凝了一刻,當日襄侯府裡大小姐配了蜀國和親,豈知中途又認了個確實的長女。這裡頭的淵源倒也叫一些知曉襄侯府內情的人猜測了幾番,如今這個次女立在眼前,分析一番才分析得這女子原就是襄侯府的嫡小姐。
婦人見著溫清玉大方識禮,不覺笑道:“我是尚書府家的,與你娘最是投契,今兒瞧著你,真似瞧著第一次見著你孃的模樣了。”
尚書府林家,與襄侯府的關係確實一直好著。只當初溫千山被伏褚薄待,其後遷至五里城,尚書府倒是匿了聲響了。
婦人乃是尚書府林家的主母關氏。
投鼠忌器也是尋常,既是見著了,好歹伸手不打笑臉人,都是為了自家的官運亨通。
溫清玉側頭看了看四周,斜暉脈脈之間,晚霞樹影下,卻也瞧見了與她差不多年齡的女子。京城高官裡頭也有不少沒了髮妻納妾卻未續絃的,那些個人家也該是指令著嫡女來的。
妻妾之分,嫡庶之分,向來便是嚴的。
“算來該是世侄女,跟伯母一同走吧。”關氏親厚拉著溫清玉的手,便就一同入了宮門。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買了糖炒栗子,那味道真是一個好啊。
嚯嚯嚯,有木有被如意饞到?
如意每天說著減肥的話,說著增肥的事兒。
不過,嘿嘿,能吃是福。
少吃點確實還是有道理啦。
套用一句曾小賢的發財秘籍:
多讀書,多看報,少吃零食,多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