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不濟,當即退居幕後,找來廣西素有‘一雷震九天’封號大名的雷震手邢三風坐任幫主之位,自己則是做起了太上皇,手握髮號大權,自得其樂的很。
要知八道盟乃分屬邪魔八道而來,謂以一道立幫,二道分派,三道納邪,四道收惡,五道膜妖,六道拜魔,七道升霸,八道成盟,如樹開枝,如蛾撒粉,天下邪道,盡入我盟,故稱‘八道盟’。鳳一鳴武功不成,但陰鷙狠辣卻猶勝父親鳳天南,加之其人容貌英氣勃勃,彬彬有禮,更懂得賄賂官府,便要有事,也能置身於外,不受牽連,因此各道惡徒均以八道盟為其馬首是瞻,盡歸其下,同享魚肉鄉民而來的龐大利益。
胡斐雖是常年隱居關外,但也常在酒鋪裡聽得江湖人士談及八道盟的種種惡行,後經私下探聽,才知八道盟乃鳳天南所屬五虎門改名而來,當時幫主便是鳳一鳴了。胡斐探查清楚後,老早便想找個機會南來,一刀便將鳳天南的獨生孽種給割下頭來,再一舉將這八道盟給挑了,好為天下百姓出一口怨氣,替天行道。只可惜他當時為情所傷,又不能放著馬春花的兩個孩兒不管,心裡只想,待得這兩個孩童藝成,師徒三人當即南下而來,沿途見不平便伸刀除惡,大快人心,豈不樂哉?這麼一耽,便耗去了十年光陰,也讓八道盟勢力越來越強,為惡手段越來越狠,然鳳一鳴的家產財富卻是相對的越來越多,野心也就越來越大,已近瘋狂的邪魔一派了。
胡斐這時聽得廟內四人談論起了八道盟來,當下兩眼微張偷偷看去,見方才破啞著嗓子低沉說話的便是那位病夫模樣的中年人,說話中不停的呷吸著旱菸管,嘴裡吐出陣陣煙霧,看來其人煙癮極重,怪不得滿臉病貌了。
就見這人說完了話,吐出幾口菸圈,那一旁坐著的白淨臉皮漢子介面說道:“這事就算蕭老大不提,咱們幾個可也不能忍了。這八道盟如此強兇霸道,四處為害各省縣城鄉民,更視人命如草芥,若我所料沒錯,那霧茶村八十六條人命的滅村慘案,九成九便是這八道盟所幹下的,否則各幫門派之中,卻那裡聽過這等泯滅人性、令人髮指又喪盡天良的惡劣行徑來了?”他雙拳緊握,全身顫抖不停,說話中更是氣得咬牙切齒。
胡斐聽得大是愕然,忖道:‘難道霧茶村的滅村慘案,當真便是八道盟所幹下的惡行?’
短小精悍的漢子說道:“常二哥先別來氣,我瞧霧茶村這事有點邪門。若要八道盟的人刀不沾血的來屠殺全村百姓,這門本事,猜想他們還做不到才是。”姓常的白淨臉皮漢子嘿的一聲,說道:“八道盟是沒這本事,但要是他們這回乃是奉了‘藥蠶莊’藥王和蠶王的命令,以毒來使,不知周老三卻是以為如何了?”
那短小精悍的周老三嚇了一跳,說道:“你說是藥蠶莊的藥王和蠶王?這倒奇了,藥王和蠶王她們二人又不是八道盟的人,怎能驅使得動這些人來幹這等大事?”
那病夫樣貌的蕭老大緩緩換上了菸草,火熠子一燃,嘴裡又是一陣菸圈吐出,慢條斯理的說道:“周老三,別說老哥哥盡是愛來說你,瞧你成天腦袋裡就只記得綺仙樓中那些兒嗲聲嗲氣的臭娘們,旁的事就全都沒給放在心上,將來總不免要因此而吃上大虧的了。”周老三聽得臉上一紅,嘴裡囁嚅了半晌,卻是沒敢答腔上來。
蕭老大睨了他一眼,呷了口煙,又道:“上個月,咱們五湖六路的諸多弟兄,不是都聚在湘江湖畔吃過一餐麼?當晚那山東佬不是跟咱們四個介紹了一位姓沃的兄弟,現下你可記起來了?”周老三兩眼骨碌碌的轉了轉,楞然說道:“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不過那晚來的弟兄這麼多,誰還能記得清楚?這姓沃的傢伙怎麼了?”
蕭老大旱菸管忽地朝他頭上敲去,愀然罵道:“怎麼了?人家可是說了好長一段話哪,你這傢伙到底聽進去了沒有?”周老三見他旱菸管敲來,頭頸側過要來避開,不料蕭老大倏地左掌作勢佯擊,逼得他一顆腦袋忙又擺正回去,咚的一聲,還是給敲了記當頭煙棒,痛聲唉道:“說就說嘛,幹麼老愛敲我腦袋,都給你敲笨了。”
姓常的漢子笑道:“咱們渾人腦袋本就笨拙,是以凡事便要更加特別小心留意才好。那沃兄弟當日逕將諸多武林秘事給剖解開來,令得咱們在座弟兄無不聽得目瞪口呆,怎麼周老三卻是聽若罔聞,視若無睹,怪不得要給蕭老大敲上一記當頭悶棍來了。”周老三滿臉委屈的說道:“那日我老早就給季老三灌醉,還聽什麼來了?”
胡斐聽得一震,忖道:‘季老三?難不成這四個奇形怪狀的漢子竟是渾幫裡的人?’
就聽得蕭老大裂嘴笑來,說道:“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