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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生平絕學,苗人鳳掌勁渾厚,紅魔亦是不遑多讓,可謂勢均力敵,好一場惡戰。

胡斐眼觀兩邊戰局,一邊提防天魔斗然間發難襲擊,畢竟眼下已方眾人中,唯有他的九融真經方能抵擋得了天魔神功。先前他見紅魔掠出,原可搶在苗人鳳前頭髮掌襲擊,但這麼一來,天魔反而大佔其利,只要斗然間倏下猛手,便是衝鳴師太與北雲天聯手抵禦,亦是凶多吉少,因此他心中稍一盤算,當即凝穩不動,靜觀其變。

天魔自胡斐現身以來,心中便已開始算計諸般可能變化,因而雖見苗人鳳出手攔阻紅魔前去救援,其身仍是佇立不動,看似好整以暇地冷眼旁觀戰局,其實內勁早已蓄勢待發,出手便要制敵於機先,搶得贏面。但她心中亦是清楚明白,胡斐所身懷的高深武功,隱然便是自己天魔神功的剋星,否則當她躲藏在石棺中施以襲擊時,早已將他掌斃當場,但胡斐竟是能在極險中屢屢從容避過,甚且還能將自己掌力化開,如此內勁,豈容小覷半分?

但見石屋外兩邊各自酣戰得難解難分,劍光爍爍,掌風喇喇,只時值星月暗淡,焚風窒人心息,便是站在一旁觀戰,亦可感受到周身經脈氣息翻湧,遑論是場上酣戰不休的四人,值此關鍵時刻,內勁運息更顯重要無比。

苗人鳳所練武功向以外鑠之法固其內勁,這是外家拳掌自成一派的練法,回異於道家由內而外的注重氣息調練,要點是在強力外鑠之餘必須收力,難處不在發而在收。天魔師門這一派武功雖起源於西域,但其心法要旨仍是不脫氣脈執行之道,要點卻是在內力回鑠之餘必須發力,難處不在收而在發,因而一旦氣息不順,掌力必減。

苗人鳳身歷百戰,敵掌發力均在預料之中,這時倏覺紅魔掌風不如先前厲辣,當下運掌如風,連進六招。

紅魔驚險中一一拆開,到第六招上,苗人鳳掌力猛極,她雖急閃避開,但身子連幌幾幌,氣息岔亂,腳下差點立足不穩,心道:“師姊這回所料大錯特錯,只道星象東移於我魔派殊為有利,大舉賭上一搏,豈料星象異變影響氣息發力,連我魔派武功亦能難免。但這苗老賊卻似不受影響,掌力竟愈來愈強,再鬥下去,豈有命在?”

天魔自身亦感到經脈流動迅速,氣息不穩,見紅魔這幾招避得驚險,說道:“師妹,飄影魔蹤掌。”紅魔聞言一喜,心道:“我忒也糊塗,逕使陰陽冥掌與苗老賊硬拚,卻受制星象異變,發力窒礙。但我派飄影魔蹤掌另走武學蹊徑,並非以內鑠實勁為基,而是憑虛化氣,借敵勁為我用,則敵強我愈強,也才是飄影魔蹤掌要旨。”

她這麼一想通來,掌法倏變,身形忽溜溜地足不沾地,雙掌如魅,輕拍綿擊,看似虛浮軟膩無勁,實則勁氣透空破虛,每每在苗人鳳肅殺掌風中飄掌飛擊,一則借勁,二則尋隙發招,宛如蝴蝶般穿梭飛舞,正是:‘掌氣飄飄魔蹤現,飛影忽忽歲雲暮’,借勁補氣,迴圈不滅,當下又與苗人鳳鬥了個旗鼓相當,難分勝敗。

這邊廂袁紫衣與程霏曄酣戰了數百回合仍是勝負未分,兩人所學雖是大致相同,但袁紫衣傳承衝鳴師太雜學甚多,又經天池怪人袁士霄著意指點武功,劍式多變,峨嵋劍法中竟是隱隱帶有兩儀精髓,天罡劍法中又帶有廣西梧州八仙劍的刁鑽,當真詭譎難測,若非程霏曄亦是受教多師,內力輕功俱至臻境,只怕早已命喪當場。

胡斐自習得九融真經以來,對於上乘武學已有了更深一層的體悟,這時見程霏曄所使武功身法,雖不脫魔派與峨嵋兩家之長,然值此星象異變之時,御劍使氣竟不顯窒礙。袁紫衣雖是劍招層出不窮,但體內真氣不免受到影響,劍去雖快,但劍刃上所附著的勁力卻已大不如前,全憑劍招凌厲,變化多端,方能保得不落下風。

胡斐心中大起疑雲,轉頭朝身旁北雲天看去,見他臉上一抹笑容頗是詭異,對眼前戰局似乎成竹在胸。

他正兀自思索間,斗然聞得兩道衣襟飛掠聲當空響來,尋聲抬頭看去,雖是暗月星光,但他內力深湛,目光極遠,稍一瞥眼間,已然瞧清來者乃兩名少女,一黑一白,前後追逐,心中叫道:“是蘭妹!”腳下跨出一步,隨即聽得遠處尚有衣衫飛掠聲劃空而來,心神一凝,忖道:“眼前大局為重,可別著了天魔道兒。”

就見當先飛馳中的黑衣少女掠過石屋前一棵矮樹,足下借枝點去,凌空迴旋,手裡長劍倏忽間圈轉,劍芒鬥漲,直朝身後追來的冥月宮宮主苗若蘭刺去。胡斐見她這一劍所刺方位巧妙無倫,後著多變,深怕苗若蘭經驗火候不夠,難以招架,心中一急,左腿朝前邁出,便欲出手,待見北雲天神態優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