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這小傢伙身子這麼輕。
“你的名字。”不怒自威。加上皇帝做久了,一張臉已經不知道如何笑了,再加上刻意恐嚇,更是做足了冷洌兇惡的表情。
少年連嚇帶疼,不住發抖,眼睛一閉,居然乾脆暈了過去。
“喂!喂喂!徐沐,他怎麼了?”
“他被您嚇暈了。”徐沐大不敬地翻個白眼。
“啊──?”威嚴的皇帝難得有了別的表情。
“還有,皇上,看來臣要陪皇上和王爺露天而宿了。皇上金口玉言,今天早上離宮前所說要徹夜不歸果真靈驗。臣看明天估計也回不了宮了。”
“啊──?”
“哎呀皇兄,您趕緊再說咱們今天晚上能回宮,我要吃飯,我餓了,我也困了。”
“你給我安靜點!”
又冷又餓又迷路的三個人圍著嚇昏的少年轉了半天,又打臉又搖身子的折騰了半天,最後自己反而又累又洩氣地圍著少年團團而坐,
不知道是不是被折騰醒了還是到了該醒的時候,趴在地上的少年自己偷偷睜開一隻眼向四周看看,正對上那個年紀最大最可怕的人的眼,立刻又閉上,不敢再睜開。
又過了一會,將眼睛眯成一條縫,再看看,呀!那個惡人的眼睛還是在盯著他,就像惡狼盯著小白兔似的,趕緊再閉上。
皇帝倒被這個充滿孩子氣的舉動逗得想笑,伸出腳踢了踢他,說:“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不敢說話,腦袋卻扭來扭去,透過三人的空隙往林子裡瞧。
皇帝將他拉到自己身上,問:“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能不能把我們帶出去?告訴我,我就放你走。”
不張嘴不張嘴就是不張嘴,小傢伙乾脆抱著頭身子完全縮了起來。
“快說,不說我就殺了你!”
那個又輕又小的身子又發起抖來。
徐沐再次翻個白眼,說句大不敬的話,這個皇帝還真……白痴。
“小兄弟,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
(芊:都往人家屁股上射了一箭,還說自己不是壞人?)
“我們迷路了,不知道怎麼才能走出這個林子,你能不能把我們帶出去?如果把我們帶出去了,我一定會放了你。”
嗯,還是這番說詞管點,小傢伙的眼睛從胳膊底下露了出來。
少年睜大溼潤溫順的眼睛,臉上露出小小的期待之情,終於開了口,問:“你說的是真的?我告訴你,你就放我走?”
“真的,我對上天發誓,你若是能帶我出去,我一定放你。”
就是不知道這個白痴皇帝肯不肯了。這句話徐沐埋在心裡沒敢說。
“那,我帶你們出去。”
三人騎上馬,小小少年捂著傷口,一步一瘸地選定一個方向在馬前帶路。
血流得不太兇了,可是還是一點點地往外滲,雪白的衣襬在幽暗中全是暗塊和斑駁。
每走一步,都能聽到小傢伙一聲吸氣和小小的痛呼,每走一步,幾滴血就留在落葉上,草尖上。
“十八弟,人是你射傷的,你把他抱上馬。”開口就是命令,走得這麼慢,什麼時候才能走出樹林?
“啊?不要啊,他身上那麼髒──”
少年回過頭笑了笑,露出兩顆可愛的齙齙牙:“不用了,一會就到了。”
像一朵白蓮在黑暗中靜靜地綻開,小臉上露出的那一抹溫和寧靜的神情不知為何猛地讓三人的心同時撞了一下。
剛才還嫌人家髒的王爺立刻改口:“沒關係,你上來,這樣也走得快一點。”
徐沐冷冷地說:“剛才是誰說人家髒?小兄弟,還是上我的馬吧。”前一句還冷得跟塊冰一樣,後一邊立刻比陽春三月的陽光還溫暖。
兩隻不同的手同時伸出去準備拉那個少年。
少年有點膽怯,小聲說:“不用了,真的不用了,真的馬上就到了。”
“別廢話!快上來。”王爺很不爽地彎腰去拉。
“過來,他是剛才射傷你的人,到我這來,我是好人。”徐沐很爽地看到那個小傢伙往自己這方退了一步。
得意地伸手,準備那少年退到自己馬前就拉他上馬。
哪知少年離得剛近點,自己的馬打了個響鼻,小傢伙立刻像受驚的兔子似的竄了出去。
竄得可真快,一眨巴眼人已到了兩丈開外。
然後捂著傷口痛苦地趴在地上縮成一團,幽暗中,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