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下,亞瑟文的嘴角始終是上翹的,臉上的汙血結成痂,尤顯得他的神情詭異,
他童年最黑暗的日子裡,是在無盡的虐打和精神病院的摧殘中度過,亞瑟文也是在在不久前才明白。他為什麼平白受苦,
有很長一段時間裡,年少的他在精神混亂時,時常怨恨老天無眼,世界無情,命運不公。
他以為自己前世造孽,於是今生受到報復,
原來弄了半天,他不過一段畸形的感情裡,可悲的犧牲者,
奧莉波利覬覦科菲勒,科菲勒愛上了茜茜萊婭,茜茜萊婭生下了他,不負責任的父母加上嫉妒心扭曲的姑姑,造就了他童年的悲慘,
亞瑟文覺得自己的人生在某些人眼裡就是一部啼笑皆非的荒誕劇,他的親人不要他,他愛的女孩選擇了另一個男人,
他還有什麼,
或許他應該質問上天,到底留給了他什麼,大概連施捨都沒有吧,
他就是一個棄兒,至始至終都是一個棄兒,被所有人嫌棄,
“只要你肯認錯,奧莉波利會放你出去的,”柏麗雅勸亞瑟文,
亞瑟文沒有說話,心中冷笑,奧莉波利當然不敢動他,
亞瑟文是瘋子,不是傻子,衝動的行為難道沒有預先想過後果麼,見不得自己的奧莉波利立他為繼承人,不僅僅看在科菲勒的面子上,奧莉波利分明是指望他,有求於他,於是開出誘人的條件,
亞瑟文起先不懂,但他早已會過來了,
亞瑟文一直沒有再理柏麗雅,柏麗雅有種自討沒趣的感覺,陰風嗖嗖的,她也不想再待下去,
“我言之已盡,你好自為之吧,”柏麗雅臨走前對亞瑟文說,
對此,亞瑟文依然低著頭,柏麗雅永遠不懂他在想些什麼,
他在想秋琳,他的確沒有一刻不想離開這個地方,他想去看看看她,即使已經知道她平安無事,即使他明白他要面對的是她恐懼憎恨的目光,
她對他的厭惡一定又加深了,諾南肯特這下更得意了罷,
諾南得意麼,當然不,
夏伊很小,只到諾南的膝蓋,一頭燦金色頭髮和諾南一模一樣的耀眼,還有相似的輪廓,沒有人會懷疑他們的關係,一大一小靜靜對視了半秒,夏伊突的轉開頭,冷冷的說,“你不是我爸爸,”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秋琳的心還是沉到了谷底,肯特家幾位主人斂去臉上的笑,
大廳一片寂靜,傭人們紛紛低頭離開,
諾南還是站在原地,低頭看著夏伊,重複一遍,“我是你的爸爸,”
“不,你不是,”夏伊的聲音又大又重,在肯特家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無禮的說話,但顯然夏伊被亞瑟文教養的很狂妄,他看都不看諾南,“我的爸爸是亞瑟文斯特,”
‘啪’,是茶杯重重摔下的聲音,安斯驀的站起來,甩手就要走,愛莎連忙拉住丈夫,“孩子還小,還有挽救的餘地,”
“我聽著他一口的西班牙語就頭疼,”一旁的華珍倒平靜些,也許她與夏伊相處時間最多,有些適應了,
幾位長輩的反應,秋琳看在眼裡,她就知道夏伊醒來事情會變成這樣糟糕,她也看到了諾南脖頸上的緊繃,
諾南果然也生氣了,
親耳聽到自己的兒子叫別人父親,心情如何能好受,
就在秋琳愧疚又不知所措的時候混。她的雙腿被抱住,夏伊抬著小腦袋,深藍的圓眼睛望著她,“媽媽。”
一叫就叫軟了秋琳的心,
秋琳蹲下來,想抱起他。卻被諾南攔住,“你的身體不能承受他的重量,”
秋琳一愣,是啊,她肚子裡還有一個,可是眼前的這個也是她的孩子,
她只能把夏伊摟進懷裡。雙手放在孩子軟乎乎的背上,
“你的爸爸是諾南肯特,這一年來,都是他在照顧你,幫你洗澡。為你換衣服,帶你出去曬太陽,難道你感覺不到嗎,”
她的聲音很柔和,彷彿絲毫不責怪夏伊對諾南的冷漠,彷彿感覺不到她與孩子之間的隔閡,
她鬆開夏伊,望著孩子沉浸在思索與疑惑中的眼睛,
“曾祖母說我昏睡了一年。”夏伊對秋琳說,好像是在確認,他的口齒非常清晰,思維也比同齡人廣闊,
一句曾祖母叫的華珍心花怒放,雖然是西語。但也意思一樣,夏伊不認父親,可是認她,所以華珍就算對夏伊和秋琳有氣也發不出來,
“夏伊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