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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部分

“霆帥,剛才我們都已經先見過仲愷先生了,他是凌晨才剛剛下的船。仲愷先生這次是專門以中華革命黨代表身份希望跟霆帥見上一面。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昔日的故交,就算不念在革命同仁的面子上,也應該念在這份人情上才是。”陳少白語重心長的說道。

“震之,仲愷他這次專程到訪,勢必還是為了督軍共商大會。咱們都是為國家著想,有些成見應該先放一放才是。”宋教仁也連忙說道。

“我又沒說不見。”吳紹霆不耐煩的說道,“關鍵是時間這麼急促,下午一點鐘我就要趕去梧州,仲愷先生要跟我談的事情我心裡有數,我是沒辦法馬上就做出答覆的。”

“也是,仲愷先生來的太突然,就算不提前做出通知,起碼來的早幾日也好。”宋教仁嘆息不已的說道。

“算了,人都來了,見總是要見上一面的。嗯,我現在就過去。”吳紹霆想了想之後,決定先去見了廖仲愷再說。不管廖仲愷今天帶來了什麼言論,決定權仍然在自己手裡。

在前往北廳的路上,吳紹霆臉色很不好看,如果廖仲愷是以朋友故交的身份出現的話,一定會讓這次見面顯得更容易一些。然而廖仲愷實在是太不靈魂,竟然直言不諱的說自己代表中華革命黨,這已經給見面帶來了一股壓力。

北京和廣州兩次遇刺,孫中山一派不僅沒有給出交代,到今天還以為可以矇混過關,打著中華革命黨的旗號就想跟進步黨、國民共進會平起平坐。對吳紹霆來說,這簡直就是打了自己的臉還不肯賠禮道歉。

來到北廳的客廳,廖仲愷正坐在那裡喝茶,許雪秋、周震麟、鄒魯三人陪在一旁。他看到吳紹霆走進來時,連忙站起身來相迎。

“仲愷先生,自從南京一別真是闊別多年,今日得意重逢果然是一樁幸事啊!”吳紹霆先一步客氣的說道。

“震之,別來無恙,你還能記得我這位老朋友,我心裡甚是高興啊。”廖仲愷大步走上前去,抓住吳紹霆的手握了握,感慨萬千的說道。

“來,請坐。”吳紹霆拉著廖仲愷重新落座起來,其他人也跟著落座。

“唉,今日是剛下了郵輪就趕過來,事先沒有來得及打招呼,實在是冒昧的緊。希望震之你還不要見怪。”廖仲愷唏噓的說道。

“哪裡的話,仲愷先生不管什麼時候到,都是我的貴客。今日我們好好敘一敘,你且留在廣州多住幾日,漁父兄現在就住在西院,我回頭馬上吩咐人去多安排一個房間。下午我要先去一趟梧州,相信仲愷先生已經聽說了南方督軍共商大會,等這一節結束了,我儘快趕回來再與仲愷先生好好舒懷一敘。”吳紹霆先一步丟擲了話,不打算跟廖仲愷談公事。

不過廖仲愷是一個直性子的人,在心機方面向來都有欠缺,因此未能揣摩到吳紹霆這番話的寒意。他換上了嚴肅的面容,立刻說道:“震之,這次我從日本匆忙回國,正是希望跟震之你好好談一談關於南方督軍共商大會的事情。八個月前袁世凱推出的新法,踐踏民意,詆譭共和,破壞臨時約法精神,這是舉國震怒的大事。之前卓如先生與震之一起聯手發表宣告,孫先生在日本也是很支援的,一直都在通電響應。如今袁世凱執迷不悟,採取進一步措施是理所當然。孫先生知道共商大會承擔的意義重大,前路也頗有壓力,所以專程派我前來與震之協商,我們中華革命黨願意助陣一臂之力,讓共商大會的聲勢多一份力量。”

吳紹霆聽得廖仲愷一下子說出這麼多話來,心頭頓有煩躁之意。他長嘆了一聲,先前熱情的表情漸漸生冷了起來,不溫不火的說道:“仲愷先生,這次我招待你是念在昔日的患難之交以及我們私人的關係。至於中華革命黨的事情我現在根本不想理會。仲愷先生若還顧及朋友之情,希望你不要再談這方面的事了。”

廖仲愷臉色大變,有一種說不出的失望和尷尬,一腔熱血一下子被冷水澆滅。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開口說道:“震之,你還在為去年的事情懷恨在心嗎?可是,這件事與孫先生無關,與我們中華革命黨無關,純屬是陳其美的私人行為。為此孫先生還狠狠教訓了陳其美,幾乎足足有三個月沒有理過他。事發後孫先生也發了好幾封電文來慰問和道歉,震之你為何還是想不開呢?”

吳紹霆冷笑了兩聲,悲憤的說道:“仲愷先生,我不相信換做是你你會如此大度。”他伸出了兩根手指頭,加重了語氣又說道,“兩次,兩次刺殺,讓我在鬼門關走了兩次,我的警衛長丟了半截胳膊,我的妻子到現在還是雙目失明。你說,你說,這個仇我能忘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