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木之聲令施佰春一驚,她連問了好幾聲:“怎麼了?”
歐意如淡淡地說:“沒什麼,只是突然一股怒氣衝上腦來。”
“呃!”施佰春搔頭,忘了這人十足醋罈子來著,可她見著地上碎成粉末的木屑就乖乖閉嘴了,大美人惹不得還好這一下沒打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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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如蕭眼一亮,還真往上頭看去,嘴裡直喊著:“哪裡、哪裡,在哪裡?”
施佰春心想,這時不趁機快溜,尚待何時,立即便抓住包袱往門口衝去。
她本想一個人隻身上路,快快把藥送給他六師姐便快快回,哪知不止歐意如冒了出來,連皆如蕭也來湊熱鬧,真不知這兩個人默契怎麼能培養得這麼好,讓她一個頭兩個大。
只是才跑到大門口,連門坎都還沒跨出去,歐意如眼一玻В�悶鸌郎夏嗆麼笠惶澄迨�曛褚肚啵�閫�┌鄞涸胰ァ�
他自是不會再傷施佰春,所以那力道拿捏得好,罈子一飛,壇口往下,恰恰牢牢地將施佰春的頭給套住。
裡頭酒水嘩啦啦地往下流,可滲出的速度緩慢了些,套得又牢也拔不出來,被埋在罈子裡頭的人無法呼吸,只得張大嘴咕嚕咕嚕地喝光半壇酒。
意識,便也從這時開始恍惚渺茫。
她見不著前方,雙手張在空中亂舞亂揮了幾下,而後幾個踉蹌,強硬挺身、在幾個踉蹌,最後終於不支,倒在斜街角的青菜攤子上。
“豬呢、豬呢?”皆如蕭還在找,從春波樓內找到春波樓外。
歐意如走到施佰春面前,將她拎了起來。伸手敲敲罈子,施佰春身體抽搐了兩下,酒罈裡響了個又大又長的酒嗝。
“在這裡,”歐意如嘴角浮現淡淡的笑容,說道:“死小豬,我看你還能跑到哪裡去!”
皆如蕭回眸恰好見著歐意如絕美的笑容,結果他看呆了。
街上晨起忙著趕集的販夫走卒也看呆了,一個一個挑著扁擔的、推著木車的,都停在原地看著歐意如和皆如蕭。
清麗脫俗的白衣仙人,邪魅冷豔的黑衣妖姬,還有一個頭上蓋著酒罈渾身白菜葉的小夥子……這京都的大早上,還真是熱鬧啊……
當施佰春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她正在一輛搖搖晃晃的馬車上,身旁左邊是玩著空竹筒的皆如蕭,右邊是閉目養神的歐意如,朝外望去,奶奶個熊,前頭八匹黑色駿馬拉著,跑得那一個叫快啊,風颳著臉都陣陣生痛。
“醒了?”歐意如睜開眼,低低問了聲。
施佰春點了個頭,吶吶地問了句:“這……這事怎麼一回事?……”
歐意如瞟了皆如蕭一眼,說:“我帶你走時他問我們要去哪,我說你要去找歐意冰,他便跟著來了。”
施佰春一時還接受不了皆如蕭和歐意如兩個人同處方寸之地卻能相安無事的事實,她覺得頭有些暈,心中存著十分不好的預感。
施佰春偷偷瞧了皆如蕭一眼,發覺皆如蕭不時偷瞄歐意如,而歐意如對於皆如蕭這樣的舉動完全無動於衷。若是在以前,歐意如老早一劍揮去了,如今這情形簡直匪夷所思到一個詭異的地步。
☆、第一百八十三章:一路睡到。
也許是白白記住他的話了,不會再傷害皆如蕭。+施佰春深吸了一口氣,這樣也好!
“天快黑了。”歐意如突然說。
皆如蕭這時將頭伸出窗外,吹了個嘹亮的口哨,前方駕馬的馬伕立刻放慢速度,朝著轉入最近的一個小鎮。
施佰春又是一陣頭暈目眩,這兩人啥時如此默契,一個喊天黑,一個便知道要喊停馬車準備歇息。
這時施佰春的鼻子有些酸酸的,歐意如和皆如蕭相安無事她該慶幸才對,可一想到他們把自己排擠出去了,施佰春心裡實在難受。
馬車駛入鎮上,木輪在石板子路上喀啦喀啦地滾著,施佰春被震得頭暈骨頭酸,加上惦著這兩個一下子好像不需要他似的,臉像含了酸梅子似地皺成一團。
歐意如瞧見施佰春臉色不對他說:“他說他知道歐意冰在哪裡,我也甩不掉他,才讓他跟。”
施佰春點點頭。“師姐曾經被大師兄下了百里尋香,她走了那麼久,那點味道也淡到我鼻子聞不出來,靠師兄來找的確快上許多。”小春接著又問。“我睡了多久?”
歐意如稍一停頓,才道:“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