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氣陰暗,涼風陣陣,項央正在縣衙後院的捕快休息之地指導傅大春練刀,手中的雁翎刀刀鞘不時敲打傅大春的手臂腰腹位置,端正姿勢。
傅大春得到基礎吐納訣和基礎刀法也有五天時間了,這五天他早晚練功,苦修不輟,可以說十分勤奮,不過資質一般,年紀又過了最佳的奠基年齡,收穫寥寥。
吐納訣不需說,根本和沒練一樣,絲毫的氣感都沒感應出來,刀法上,雖然單獨練招還像那麼回事,但實際上錯漏百出,無法,項央只能在空閒時間指點他一番。
在院子當中,還有三兩個捕快圍在一起鬥蛐蛐,這天氣,誰也不願意出門,還是窩在縣衙舒服。
不過世事豈能盡如人意?這不,王英帶著劉豐和于飛這兩個縣衙的資深捕快一臉陰鬱的來到後院,將項央和其他捕快召集起來,說有案子發生,要馬上到案發現場。
和捕快同行的,還有八個縣衙的衙役和一個打扮陰森的老頭,純黑色的布衣,蒼白的臉色,三角眼睛,看起來跟鬼一樣,正是安遠縣衙的仵作徐老頭。
“這次案發的地點在李郭村,受害人是李金海,大家到了那裡一定要謹言慎行,不該說的不要多說,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李郭村是有名的彪悍村落,裡面的人連黑風山寨都不敢招惹,萬一哪個人說句難聽的話,很容易給自己招災惹禍。
一行十幾人,配著刀劍棍棒,浩浩蕩蕩的從縣衙正門而出,直往縣城外的李郭村而去,在路上聽著王英的話,都有些驚訝。
“李金海?怎麼可能?誰能殺的了他?”
一個衙役手持木棒,有些驚訝的小聲道,眼裡滿是不敢相信,這可是他們安遠縣有數的強人,連黑風山寨都不敢招惹的猛男啊。
九歲力舉百斤青石,十三歲單人打了一隻七百斤重的大野豬,等到二十歲,神力無匹,箭術無雙,已經是安遠縣城與錢長明巨熊幫兩大幫助齊名的強人,為李郭村的靈魂人物,就算賈逵這樣的人,也不敢說能贏得了李金海。
項央則不覺得有什麼,一邊往嘴裡塞著肉棗,腳下一邊細膩的改變運動痕跡,不用內力,單憑肉身練習神行百變,對於這門輕功的增益也不小。
他在練功,傅大春小心翼翼的湊到項央身邊,低聲道。
“小央哥,李金海可是天生神力,威猛強悍的厲害人物,殺他的人會不會是哪個流竄到安遠縣的通緝要犯啊?”
項央搖搖頭,“不知。現在我們連案發現場都沒看到,受害人李金海的具體情況也沒驗明,不能妄下定論。
大春,雖然你現在練了武,但我必須要告訴你,這個世界,普通人一樣能殺得了武功高強的武者。
弩箭,毒藥,人海戰術,等等,千萬不要因為一個人過往的名聲,就妄自猜測,這很可能是一個誤導。”
項央的聲音不小,聽到的人不少,類似王英于飛劉豐等自身捕快都一臉詫異的看著項央,這小子可以啊,不但武功高,看樣子對於查案子也有自己的一套,的確是幹捕快的好苗子。
“小項說的不錯。我曾經辦過多起案子,表面上看來是武者所為,要上報給神捕門處理。但細細查探下來,九成多都是普通人作案,故佈疑陣罷了,在沒具體定論的時候,不要亂猜。”
王英提了一嘴,接下來眾人都不說話,只是靜靜的趕路,好在今天天氣陰沉,有涼風出來,為眾人解熱,倒也不算太難過。
眾人步行外加不時小跑,大約過了兩個時辰,才趕到縣城外的李郭村,有的人已經大汗淋漓,解開衣襟散熱,項央倒是神態如常,面不紅心不跳。
李郭村,毗鄰黑山,是安遠轄下的一個小村,村民不多,統共也就兩百多戶,加起來村民不過五百人,比起圍村,規模小了很多。
不過這裡的民風彪悍,自打進了村子,來來往往的男女都隨身攜帶鐵器弓箭之類的東西,眼神銳利,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甚至項央還見到兩個穿著開襠褲的小孩子手裡拿著特質的小木弓和小木錘在揮舞玩樂,噼裡啪啦的亂打,沒輕沒重的,卻習以為常,可見長大後肯定也不是省油的燈。
李金海的家在李郭村的村東頭第三家,紅磚大瓦房,前後兩個大院,門前兩個大紅燈籠高高掛,生活條件極為不錯。
不過此時家裡一片哀色,門前還圍了不少的本村人在那裡激烈的說著什麼。
“讓一讓,讓一讓,縣衙來人了。”
在李家大門外圍著的一個人看到王英等人,連忙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