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人是誰?停下來,報名。否則開槍了!”惡漢中領頭的白人,尖著嗓子叫道。
“哼,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米勒少將捂著紗布,雙眼不善地走在最前,而他身後,那些英國大兵都配合著端著槍,踩著皮靴,扮演著盡職盡責的狗腿模樣。
“啊,原來是將軍!後退。都後退!”惡漢們認出了來人,連忙收了槍,那些揮舞著棍子的洪在艮心腹更是大驚失色,顧不得扮齜牙咧嘴樣,而是夾起了尾巴,乖乖地縮到了後面。
米勒少將是這群人如今倚重的‘核心’,不能得罪,況且如今惡漢的主子們不在。給他們天作膽,也不敢與這位軍部的代表動手!
他們心裡只是奇怪。這位光桿司令從哪裡弄到了這麼多士兵?
難不成,是338e師提前到了?
疑惑歸疑惑,這些惡漢們都恭敬地讓開了道,任由米勒一行人透過。
有兵權的滋味真好!
米勒少將心情大爽,找到惡漢中領頭模樣的白人問道:“你們不是去遊行了嗎?怎麼都聚在此地?院子裡有什麼,你們的僱主呢?”
米勒這是明知故問。不過回答的人級別也不高,不敢耍心眼,便老老實實地回答:“稟將軍,裡面是北海伯爵放置的大金磚呢!各位大人都在裡面,商討這塊金磚該如何處置。”
“哼。那我們進去!”
米勒少將確定了金磚還在,心頭大定,便一招手,領著斐裡曼特等一大夥人,越過這群諂媚的惡漢,昂首闊步地走進了領事館大門。
進去之前,米勒倒是還有閒情品味一句:“門口這對石獅子倒是精神,可惜呀,裡面的人私通北海伯爵,乃是重罪,遲早要收了去”
米勒少將走進院門前,是抱著乾坤定鼎的心情,不過等他走進院子,這個心情就不翼而飛:我、我去,院子裡怎麼這麼多人?開茶話會嗎?和我預想的不太一樣啊!
是的,院子裡的人非常多,論密度,恐怕不亞於外邊看熱鬧的唐人街居民,放眼乍看,裡面不僅有米勒預計內的那些奸商和領事館官員,還有預計外的一大幫記者,舉著令他頭疼的相機,正對著院落中央的大金磚一陣狂拍!
米勒少爺見狀,心裡便有了罵孃的衝動:這群記者陰魂不散,哪裡都有他們的鬼影子,這些個有關金磚的照片要是流到外邊,便是一個個的麻煩,少不得還要分潤一些好處給別人
不過,記者還不是最麻煩的,米勒少將被身後的保羅推了推,這才看到大金磚邊上立著一圈荷槍實彈的遠征軍,而一圈黃線,將大金磚與周圍的‘觀眾’隔開。
保羅湊過頭,建言道:“少將,您看那圈黃線邊,有子彈密集掃射的痕跡,另外,地上還有血跡,這裡,恐怕是發生了一場惡戰”
米勒沒來得及答話,斐裡曼特也負著手走了上來,向上呶呶嘴:“看,二樓,我若沒老眼昏花,那應該是重機槍!這下麻煩了,遠征軍出動了重武器,看來是要拼力保護這塊大金磚了。”
米勒少將抬頭,掃到了二樓那根森森的槍管和後面若隱若現的操槍手,點頭道:“不意外,這下我反而放心了,如果北海伯爵一點保護措施都不做,便把大金磚丟到這裡來,我反倒要擔心這是個陷阱呢!”
米勒他們進來前,院子裡似乎正處在一個微妙的平衡當中,而米勒的出現,顯然把這個平衡一下子打破了。這不,米勒三個剛剛交頭接耳完,歐陽明就迎了上來,臉上的笑容,僵硬得比哭還要難看。
這是第幾撥人了?
歐陽明一邊機械地舉手恭迎,一邊欲哭無淚地在心裡想著:該死的龍毓傑,你做的好事,一塊金磚,引來這麼多狼!而最最讓人可恨的是,你這個始作俑者,到現在居然還不出現,媽的。爛攤子都要交給我來處理嗎?我、我區區一名朝廷駐海外的領事,站著這裡的都是大爺,我、我處理得了嗎我?
話要從一個小時前的首次衝突開始,第一撥來的人是那些奸商組成的遊行隊伍,他們不信邪,派了打手越過黃線。想仗著人多,從一個班的遠征軍眼皮子底下將大金磚搬走!
他們給的理由很是冠冕堂皇,因為他們是債主,損失了貨輪和倉庫,當然要拿大金磚作保,以防龍灝食言不兌現賠償。
結果不用說,二樓的那臺馬克沁重機槍開火了,噠噠噠一陣響,奸商這邊的打手當場被突突死了三個。而其餘的也被嚇了尿,屁滾尿流地爬回來:我的媽呀,樓上還有這種大殺器,靠我們手頭這幾桿槍,再蠻幹就是送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