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哥,攻不攻?”
小什字打銅街,鄧毅徵用了一處民房,作為臨時的指揮部,指揮偵緝大隊和荷槍實彈的警察將石公館圍了一個水洩不通。
“等!”
羅耀淡淡的吩咐了一聲。
雖然說決定上門抓人,但對方畢竟是江湖大佬,還有官方認可的身份,牽一髮而動全身。
再者說,若是發生激烈衝突,那是要死人的,雖然可以用最小的代價做到。
楊帆把從黔陽班帶出來的手下都帶過來了,這些可都是跟他一起摸爬滾打的兄弟。
那可都是精銳之士。
“還等什麼?”
“等裡面的人主動出來。”羅耀問道,“裡面的人剛才往外打了多少電話,又有多少電話打進去?”
“……”
“把通電話的人都記下來,還有他們都說了什麼,也記錄下來。”羅耀吩咐道。
“是。”
石公館裡面已經亂套了,石孝賢真沒想到,軍統居然真敢下令讓警察包圍了他的家。
而他的公館內雖然有精銳的保鏢,可這些些人跟訓練有素的軍統特工相比,那差遠了。
而且,現在他完全陷入被動了。
他想從外面調人,那是根本不可能,電話打得出去,可電話難道不會被監聽嗎?
派人出去,那沒走幾步,就讓人給逮住了。
對方還沒衝進來,這是再給他最後的機會,他現在才明白,自己真若是想要跟國家機器對抗,那這是太兒戲了。
當然,這一次是沒有人給他說話,誰敢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替他說情?
搞不好還會惹火上身,把自己給搭進去,尤其是那些人,哪一個屁股是乾淨的?
其實自己的那點兒事兒,很多人都在私下裡做,只是自己被抓了一個正著。
那地方軍統怎麼就知道了,而且還直接殺過去了。
石孝賢端坐自家客廳內,眉頭緊鎖,這一回他真是難了,也收起平時狂傲不羈的性子了。
“三兒,別硬撐著了,這一次你是躲不過去了,我早就跟你說過,那個葉川心術不正,你不聽我的……”一位頭髮灰敗的老者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楊叔,您怎麼來了?”
“這麼大的事兒,你想瞞就能瞞得住我嗎?”楊堪狠狠的瞪了石孝賢一眼。
“楊叔,我是不想打擾您靜修。”
“自古民不與官鬥,這一次,你是犯了大忌了,走私,販賣煙土,這些都還好辦,而參與和包庇綁架,跟流匪搞在一起,才是重中之重,這如果牽扯到你,是要坐牢的。”楊堪在石孝賢的攙扶下做了下來,他跟石孝賢老爹的同盟兄弟,也是同盟會元老,中山先生的追隨者,當過秘書長和川省高官的,老頭子在他面前也不敢託大,也得叫一聲兄長。
不過他跟老頭子不對付,若不是為了抗戰大業,他也不會從香港回山城。
他回山城也只是做一些協調工作,大部分時間都在靜養,拒絕一切政府公職。
“楊叔,我知道錯了,可是葉川兄弟畢竟救過我一命,他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我不能眼看著不管吧?”
“你呀,知恩圖報是好事,可是也要看怎麼辦,他葉川讓你殺人放火,你也要做嗎?”楊堪怒聲質問道。
“這個……”
“三兒,你聽叔一句勸,遠離這個葉川,你為他做的已經夠還了他的過去的恩情了,再跟他繼續走下去,那會把你徹底連累的!”楊堪語重心長的道。
“叔,我知道了,您別生氣,小心氣著身子。”石孝賢連忙應下,但楊堪是過來人,豈能看不出來,他不過是嘴上答應,心裡可是一點兒都不服氣呢。
“哎,軍統那邊你小心點兒,戴雨農此人狡詐,狠毒,這一次他隱身幕後,這個叫羅耀的,小小年紀,手段狠絕,步步緊逼,真是名師出高徒呀!”楊堪說道。
“楊叔,我就算不出去,他們也不敢攻進來吧?”
“你覺得呢?”
“……”
“他圍住了你的公館,卻不馬上進攻,你知道為什麼嗎?”楊堪反問一聲。
“我安社數萬弟兄……”
“屁,他實在等上面的態度,圍而不攻,那就是進可攻,退可守,如果上面沒動靜,那就是默許他的行為,接下來,你迴旋的空間就小了,明白嗎?”楊堪罵道。
“楊叔,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