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我手下這麼多幾個月的新兵,真的能和身經百戰的建奴白甲精銳對陣麼?
“大人,請下令。”傳令兵熱情如火的目光灼燒在黃石的臉上——這些將士都信任我,因為我從來沒有失敗過。吳公公、賀兄弟和選鋒營地將士們也都信任我,他們胸中都確信只要跟著我黃石就絕不會失敗,我也不能辜負了他們。
“採用跳彈攻擊。”
傳令兵用盡全身力氣喊道:“遵命,大人。”轉身拼命地跑向炮隊。
天啟五年正月二十三日。總數接近三萬的明軍和後金軍即將在南關外展開會戰,明軍方面是隸屬救火營、選鋒營的四千四百精銳戰兵,加上九千多輔兵共有一萬四千兵力。後金方而是正藍、正白、正紅三旗的四千五百戰士,加上無甲兵也有一萬兩千之眾。兩軍士兵都懷著必勝的信念踏入戰場,尤其是後金軍上下。更是對此戰報以絕大的熱情和勇氣。
十年來,建州女真所向披靡,幾十萬明軍先後覆滅,一個五千餘人的女真強盜集團也成長為擁甲兵數萬的後金。從薩爾滸到廣寧,萬人以上的會戰他們戰無不勝,這赫赫聲威讓明軍最強大的野戰集團——關寧軍至今不敢踏入河西一步。
天啟三年後,雖然在旅順、真奠、連山三次被東江軍在萬人野戰中挫敗,但後金軍在天啟四年一雪前恥,續給予朝鮮東江軍和寬甸東江軍以毀滅性打擊,五年正月又擊破旅順張盤,報了在小黑山、旅順和金州的仇。
眼下東江軍最後的精銳——旅順和長生聯軍就在眼前,這支明軍也已經在後金首腦的籌劃中陷入了絕境。
後金軍都毫不懷疑,解決遼南問題的時刻已經到來,今天就會是終結,這就叫一勞永逸!
……
“壓低炮口……”鄧肯聲嘶力竭地叫喊著,兩門六磅炮旁的炮手飛快地轉動著曲柄,帶動著炮車上地的螺桿,大炮下面和兩側都有木製螺桿,它們可以讓炮手用曲柄輕鬆地調整炮口的左右方向和高低。
黑洞洞的炮口緩緩降低,炮身兩側站著一批盜墓賊和算命的騙子,他們現在都是救火營最寶貴的炮兵人才。
這些人渣一個個穿著威風凜凜的大紅斗篷,煞有介事地一手背在後腰,一手筆直前伸,大拇指高高翹起,左右眼輪流閉上,用視差法估算著距離。
“六百米。”
“五百五十米。”
“五百米。”
“四百五十米,預備。”
“四百米……”
一個炮手聞聲就要點火,鄧肯突然急叫道:“住手!”
一把搶過火把後鄧肯就全力把它向火門按去,同時發出一聲大喝:“這是我的榮謄!”
天啟五年,正月二十三日,午時三刻,色目軍官鄧肯打響了南關會戰中的第一炮。
烈烈北風意未逞 第28節 炮兵
兩門六磅炮先後開火,沉重的實心彈丸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達三百餘米的弧線,猛地砸在了厚實的大地上,大地承受了這重重的一擊,並把這鐵鉛球再次彈到空中,第二道弧線終結在後金軍戰線前不到二十米,第三次從地面上躍身而起的實心球在空中急速地旋轉,一頭扎入人群中。
清渣計程車兵已經才把大撣子抽出來,兩個等在炮口旁計程車兵就把火藥倒了進去,壓實完成後抱著炮彈的搬運手熟練地把彈丸推了進去,然後轉身就向後面的彈藥車跑去,這個時候搬運火藥計程車兵已經迎面跑回來了。
“三百五十米。”測距軍官報數的聲音還是平靜地不起一絲波瀾。
“壓低炮口——兩度。”炮組組官頭也不回地命令,這個數字也包括了他認為合理的提前量。
“嘿~三十圈。”炮長拖著長音指揮著炮手們幹活,不時對手下發出憤怒的咆哮聲,因為無論他們怎麼拼命地搖動曲柄都會被認為太磨蹭了。
“三百二十米。”
“開火。”
“開火。”
兩聲急叫幾乎是同時響起,兩門六磅炮也先後作響。左而那門炮打得還可以,兩炮都基本控制住了落點,以一人身高左右的高度衝入敵陣。第二炮打得還要好一點,炮組軍官似乎看到最前面的敵兵頭一下乎就飛了,那個無頭敵兵身後的人也跟著倒下,這說明是一個不錯的下落弧彈道。左手那個軍官惡狠狠地笑了一下——希望後面被砸斷腿的建奴別馬上死,多疼一會兒才解恨。
後金軍的戰線不是很厚但還有幾排,為了避免火器的殺傷人與人之間的間距也比較大。六磅炮的炮彈撞碎了頭兩個的鎧甲後又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