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傢伙還真是有夠怪癖的。
穿過大廳左拐左拐再右拐,經過花軒,順著迴廊走上一段,就到了那傢伙的書房外……咦,不是吧?他還沒睡?
悄悄從窗子望進去,我不由得歪了歪嘴,狗屁!分明躺在椅子上睡得正熟!
可是……他習慣點著燈睡覺嗎?而且有床不睡,偏偏要躺在硬邦邦的躺椅上……
真是怪胎一個!
我輕輕走近他,遲疑著到底要採用何種方式叫醒他。用搖的?不好,力道太小也許會事倍功半;用喊的?也不好,深更半夜的鬼叫會引起民憤,而且費嗓子;用踢的?更不好,睡得這麼熟,用暴力似乎有點趁人不備偷襲的味道……呃,我到底是怎麼了?想這麼多亂七八糟幹嘛?
……怪就怪這傢伙的睡臉太純淨、太無邪,讓人實在狠不下心打破這份安寧。
於是冥思苦想片刻,我決定了——
用打的。
一個直拳擊到臉上,看他還敢不敢露出這麼表裡不一的無辜孩子臉!
捏緊了拳頭哈口氣,我抬起胳膊作勢要招呼過去——
“你幹什麼?”
耶?!睜、睜眼了!!
“啊……我……你……那個……”語無倫次地支吾幾句,我突然意識到自己舉起的拳頭,慌忙把它藏到身後立正站好,“呃……爺,你……你醒啦?”
他有預知危險的超能力嗎?
“……”閻琛緩緩坐正身子,朦朧的睡眼如夢似影,流轉著迷醉的柔波上下打量我,“嗯……再不醒的話,怕是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耶?呃……”只是被我打一拳而已,還沒那麼大的殺傷力吧?更何況是偷襲未遂。
“有事?還是——”他又靠回椅子,輕揚笑顏,“想我了?”
“當然是有事啊,順便想你不會稀裡糊塗地就被人放血。”我撇撇嘴,拉了把椅子坐下,“你知道夏侯傑和別人要謀反的事,對不對?”要不也不會讓我去偷書文。
“嗯。”他輕描淡寫地點了下頭,連眉毛都沒動一根。
“……”好冷靜,這可是關係到江山社稷的大事啊!“那你是要為朝廷排難了?”做官的態度倒還蠻不錯的。
“不。”
“不?!”我不可置信地挖挖耳朵,“我聽錯了嗎?還是你說錯了?”
勾人心魄的眸子轉向我,“你沒可能聽錯,我更不可能說錯。”
“……”這傢伙是認真的嗎?“可是……你是朝廷命官耶!”
“那又怎樣?”笑意加深,“我沒那麼好的情操。什麼‘以天下蒼生為己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聽了就讓人想吐,而通常把這些話掛在嘴邊的人,一般都不是好東西。你記住了,對我沒好處的事,我沒時間,也沒興趣去做。”
“……”我縮縮脖子,他的笑好詭異,看久了會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那你為什麼還要我去……”
“為了另一件事。”閻琛頭偏向窗戶,面容變得淡漠。這種就連在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