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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雖然京中茶館、酒樓都有讓樂人進來表演的傳統,但是南北涮鍋店畢竟開在國子監門口,來往的多是國子監的學子,杜恆言並不想讓他們在自個店裡頭鬧出什麼桃花來,是以不提供為顧客招徠樂伎的服務。

但是禁又是禁不住的,有些樂伎自己會混作顧客進來,店裡跑堂的總有疏忽的時候。

杜恆言吩咐紫依道:“你讓墨林派人去跟著她,看她住在哪裡。”

紫依去找墨林。

杜恆言看著詩詩穿梭在一樓的詩詩,腰肢十分細軟,體態婀娜,若是她當真和牡丹是舊相識,那自個是不是可以順著那個教坊找出牡丹和小小娘的家?

為何小小娘和牡丹都被賣了出去?這個想法在杜恆言腦海中一閃而過,找到又怎麼樣,小小娘已經不在,那些人和她也沒關係。

杜恆言正在晃神,忽地瞥見樓下一個急匆匆的身影,十分熟悉,是李菁。

李菁一眼也看到了樓上的阿言,提著裙子,跑了上來,二人找了一個閒置的雅間坐下,李菁喝了一口茶,立即道:“阿言,官家要納沈夫子入宮做婕妤,今日早朝上,大臣們吵翻了,我爹回家猛灌了一大壺水。氣的就差捶胸頓足了,口口聲聲婦德敗壞,怎能入宮,呼呼,我差點和他說我一早就知道了,真是憋死我了!”

杜恆言遞了帕子給她:“你看你跑的,要是被你爹爹看到了,估摸也要念叨你!”

李菁也不客氣,擦了擦汗,順道看了一下上頭繡的一尾金魚,“阿言,你家二孃的繡功真好。”

杜恆言笑道:“其實我孃的繡功也很好,以前在鎮上的時候,家裡的田地被富戶霸佔了,我娘就憑著繡活為生,她的繡件兒比別人的要多賣出二成的錢呢!”

記憶裡的小小娘,實在是個非常溫柔的女子。

杜恆言忽然想到,沈夫子這麼作踐自己沒有什麼,可是她肚子裡的孩子,以後怕是非常艱難。

李菁兒猛地吸了吸鼻子,頗委屈地咬唇道:“阿言,我還沒吃呢!”

杜恆言笑著出去吩咐墨林。

不一會兒便上來一鍋奶白色的羊肉湯底,墨林親自端了許多肉與素菜過來,另外備了一份蘇合香麻醬,一份龍腦香雞樅醬,另備了醋、胡椒。

杜恆言笑道:“涮一下,羊肉呈粉色便能出鍋了,不然就不嫩了,李菁有樣學樣地在熱氣翻騰中用象牙箸涮起了薄薄的肉片。”

兩人的女使都在外頭候著。

李菁一邊吃著一邊道:“嗯,阿言,改明兒讓我爹爹也在家中好好的寫副字,拿你這兒掛著,以後就能來蹭吃蹭喝了!我爹前些日子還問我,是不是京中新開了一家涮鍋店,裡頭掛著許多大儒的字畫。我沒敢說是你開的,免得我爹又要嘮叨我整日不務正業。”

李御丞雖然整日裡一本正經地行著御丞的職責,參一些不平之事,不過對子女卻十分寬和,比如這個女兒,他並不像一般人家一樣,認為給筆嫁妝就可以,反而經常鼓勵李菁做一些小營生,日後能在夫家自力更生。

杜恆言有時候甚至想,是不是真心疼愛女兒的人都是這般模樣?

李菁正吃著,包間門忽然被推開,嚇得李菁一個囫圇將肉片吞了肚裡,杜恆言忙給她倒了一杯水,這才看向門口。

卻是來者不善,薛清漣。

紫依和李菁的女使蓮兒攔在了薛清漣跟前,紫依道:“薛家小娘子,我家主子並不準備在這裡見客!”

薛清漣直接無視紫依,走到裡間,看了一眼杜恆言和李菁,溫婉笑道:“看到你二人的女使在外頭,猜你兩個肯定在裡頭,有沒有嚇到你們?”

說著,竟然是調皮地眨了眨眼,彷彿剛才自己真的只是惡作劇。

李菁灌了兩口水,稍微平復了一下,“薛大娘子,誰家的規矩是可以這般唐突地推別人的門,怎地,你來是要為我們結賬不成?”

又轉頭對阿言道:“阿言,今個我們竟有白吃白喝的口福。”

說著,也不再管薛清漣,自顧自地涮起了白瓜片兒。

薛清漣麵皮抽了一下,看了一下二人桌上滿當當的東西,又看到二人的醬料,估摸在一百二十貫左右,抿了唇道:“其實是有事說與恆言聽,前些日子我去相國寺,看見慕俞與秦家的小娘子在一處選手串兒,當真一對璧人。”

薛清漣一邊說著,眼睛滿帶笑意地看著杜恆言,“恆言這般早便有了姊妹,真是讓人豔羨。”

李菁差點沒將嘴裡的肉噴出來,“薛家姐姐,你該不會是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