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醒了,它一醒也就把我叫起來了,我爬起來一看……”
她敘述的過程,陸陸續續有買菜回來的保姆、晨起鍛鍊的老人、婦女圍攏過來,聽她繪聲繪色的描述:“孫國強他們家樓下來了十幾輛警車……”
旁邊一個婦女糾正她:“沒那麼多,我數了,一共才4輛。還有一輛桑塔納,不是警車,沒掛警車標誌,牌照也不是公安局的。”
陶仁賢有些尷尬,嚥了一口唾沫接著說:“可能我剛剛爬起來迷離迷糊沒看清楚,你數得那麼清楚你來講,到底出了什麼事?”
那個插話的女人囁嚅著說:“我光數車了,沒下樓,不知道出啥事了,是不是他們家被偷了?丟了些啥?”
陶仁賢乜斜她一眼:“被偷了倒好了,也用不著我下樓去幫忙了。孫國強被他老婆殺了!”
圍攏來聽她講話的人大為驚詫,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哇,怎麼可能。”
陶仁賢見自己的話產生了轟動效應,更加來勁了,連比帶劃說,活像一個很長時間受到冷落的過氣演員終於又回到了舞臺中心:“我一看那麼多警車開到了孫副市長家,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溜煙就跑下樓過去看。”
周主席也聽得直髮愣,忘了打拳,全神貫注地聽陶仁賢宣講。
陶仁賢說:“你們也別覺得我好事,我是想,咱們這個大院既沒有居委會管,又沒有物業公司服務,有個什麼事情也沒人出面張羅,啥事情都往機關事務處推,機關事務處能管啥?除了送送煤氣罐,修修下水道,碰上這種事情警察同志萬一需要找熟悉咱們大院的人瞭解情況都找不著。我在跟前,有什麼事警察同志需要幫忙了我不是可以代表咱們大院做些工作嗎?”
旁邊有人贊成:“這倒是,陶大姐是個熱心人,這誰都承認。”
陶仁賢得意極了:“唉,沒辦法,我這個人就是見不得別人有難處。在我們單位,有個同事老公出了工傷,幾萬塊錢的撫卹金單位拖著不給,我陪著那個同事整整跑了兩天,從勞動局一直找到趙書記那兒,總算把撫卹金拿到手了。”
周主席:“你也真能繞彎子,直接找你們家錢市長不就得了?”
陶仁賢:“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們家老錢就這一點不好,能辦不能辦的事我一出面他就煩,好像我是階級敵人,還說什麼家屬不準參政,我這是參政嗎?我想參政能參得上嗎?參政議政是周主席的事,輪不到我,我那是主持公道……”
旁邊有人提醒她:“陶大姐,咱別研究參政不參政了,你快說說,孫國強後來怎麼樣了?真讓他老婆給殺了?”
陶仁賢:“對,到婆家去走著走著怎麼拐到孃家去了,嗨,都是你們插嘴把我給帶走了,我接著說……”陶仁賢開始眉飛色舞、口沫橫飛地講述昨天夜裡她看到聽到的一切,早就把錢向陽囑咐的話拋到了腦後。
孫國強:“李記者,我向你提一個要求,希望你能答應我。”
鼠目:“你說出來聽聽,只要我答應了的我絕對會履行承諾。”
孫國強:“我愛人的事情絕對不能見報,那樣會對她造成極大的刺激,她已經是病人了,我不希望她再受到其他傷害。”
鼠目有些遲疑,想了一想才說:“我答應你,你愛人的事情我絕對不見報,但是別人的事情我可不能保持緘默。”
孫國強敏感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你抽個時間詳細把你跟我愛人見面的情況給我說說,我想知道她病得到底有多嚴重。”
鼠目爽快地答應了:“這沒問題,什麼時候都成,我這幾天就準備搬到你們大院去住,以後見面的機會多著呢。”
孫國強詫異:“你搬到我們大院去住?”
鼠目:“對呀,我姐姐身體一直不太好,家裡也沒人照顧,我反正也是一個人,搬過去了互相之間可以有個照應。”
孫國強:“你姐姐?你姐姐家住在我們大院?誰?”
鼠目:“我姐姐叫李寸心,我姐夫叫趙寬。”
孫國強大驚:“趙書記是你姐夫?我過去怎麼不知道,不,我過去怎麼沒在大院裡見過你?”
鼠目:“我很少去他們家,都是大人了,各有各的生活,除了逢年過節去看看姐姐,我基本上不去。再說了,進你們那個大院也太麻煩,門崗管得嚴,又是登記又是通報的,我不習慣。”
孫國強若有所思,鼠目說:“孫副市長,你什麼時候要找我談打我手機,這是我的名片。”
孫國強走神了,鼠目又說了一遍他才反應過來,接過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