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啊。比方說,她說她殺了她丈夫,實際上她丈夫還活得好好的,這就證明她是在臆想,再比如,她如果說她丈夫有了外遇——我這是打比方啊——那麼,這到底是臆想還是幻覺,你就調查一下,如果她丈夫並沒有外遇,就證明她是在說胡話,如果她丈夫果真有外遇,那她說的就是實話。”
鼠目在心裡對這位胡大夫的話下了定義:廢話,白說。
胡大夫反過來問他:“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對他們的事這麼關心?”
鼠目:“噢,對不起我想起別的事了,有點走神。你問我?我是他們家的朋友,老朋友了。謝謝您,您的知識非常淵博。今天就先到這兒吧,打攪了,如果我有新的問題再來請教您,您可別煩我。”
胡大夫欠欠身子送客:“沒關係,有什麼問題儘管來,不管是修電腦還是修人腦,只要有活我都接。”
鼠目告辭出來,站在醫院的門口愣了一陣才到停車場取他的車。
陶仁賢在家裡準備好了一桌飯菜,得意洋洋地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忽然想起了什麼,又跑到櫥櫃裡翻出一瓶酒擺到了桌上。聽到外面的汽車響聲,急忙迎了出去,接過錢向陽的提包,擠出一臉媚笑:“下班了?今天還挺準時的。”
錢向陽愣住了,站在門口怔怔地看她:“你、你怎麼了?今天是不是爆發太陽黑子了?這大院裡的人都有點錯亂。”
陶仁賢:“不管太陽爆發黑子還是白子,我都沒錯亂,一切正常。快,進屋擦把臉吃飯。”
錢向陽滿腹狐疑地跟著陶仁賢進到家裡,看到桌上的酒菜停下腳步問陶仁賢:“今天錢明他們又回來嗎?”
陶仁賢:“沒有哇,沒說要回來。”
“那你整這麼一桌好吃好喝的準備幹嗎?”
陶仁賢:“什麼叫準備幹嗎?吃唄,他們不回來我們就不吃飯了?快去洗洗手,吃飯!”
錢向陽洗過手來到飯桌前坐下,陶仁賢殷勤地給他盛飯倒酒夾菜,錢向陽吃喝了一陣問她:“你今天肯定有什麼事情,說吧。”
陶仁賢:“我有什麼事?吃你的。”
錢向陽放下手裡的筷子:“我吃得差不多了,有什麼事你就說,不說我吃得心裡不踏實。”
陶仁賢給他把酒杯斟滿,自己也斟了一杯酒,然後端起酒杯說:“來,來,我陪你乾一杯,幹了我還真有事跟你說呢。”
錢向陽幹掉了杯中酒:“跟你過了半輩子,就你那麼點道行我早就滾瓜爛熟了。”
陶仁賢在自己的酒杯上輕輕抿了一口,然後說:“我不說就不說,說出來你就一定得幫忙。我想請你幫一個人安排個工作,這一回絕對不是為我自己家的親戚,是要幫助一個下崗工人。有一對孤兒寡母,兒子考上大學了沒錢交學費,當媽的又下崗了,沒有收入,你說該不該幫?”
錢向陽沉吟道:“全市下崗工人那麼多,有很多下崗職工比她還困難,我雖然是市長,也沒那麼大的本事給每一個人都安排工作,她可以透過市裡的‘四五○工程’——就是專門為40到50歲的下崗職工再就業服務的勞務中心,到那去辦理再就業登記,只要有合適的崗位人家一定會給她安排的。”
陶仁賢:“你說的道理我都懂,這個人情況比較特殊,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錢向陽:“你讓我辦的事都特殊,沒有不特殊的,可惜都特殊也就不特殊了。你說說,我聽聽這個人特殊在什麼地方。”
陶仁賢:“這個人是周主席的大老婆。”
錢向陽剛剛喝了一口酒,聽了這話差點把酒噴出來:“什麼?周主席還有大老婆?那不犯了重婚罪嗎?你淨胡說八道。”
陶仁賢:“離婚了的大老婆。”
錢向陽:“那叫前妻,什麼大老婆,淨胡說八道。噯,你怎麼跟她聯絡上了?”
陶仁賢:“今天一大早她就到大院門口堵周文魁,把大門的武警不讓她進來,鬧鬧哄哄地圍了一大堆人看熱鬧,我看影響太壞了,就把她領到家裡來勸了一上午。”
錢向陽:“我早上上班怎麼沒看見?”
“那是武警知道正是你們上班時間,把她給遠遠地趕開了,你又坐在車裡,當然就看不見了。這個女人也真可憐,十多年前跟周文魁離了婚,一直就沒有再嫁,辛辛苦苦把她跟周文魁的兒子拉扯大了。周文魁真不是東西,娶了小老婆,不管大老婆還說得過去,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要了!孩子倒是挺爭氣,考上了重點大學,可是學費高,周文魁的大老婆下崗了,交不起學費,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