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執和烏月的東西,對全遠祺來說,卻是宇文執給的重要的承諾,所以他才會拼了命去保護烏月玉,可是當這個玉墜子真正的主人出現的時候,它對於全遠祺的意義,就不存在了。
“我記得。”宇文執說,“如果說我對你是兄弟之情的話,我對他不是,我是因為他是高奕瑄才愛上他,而不是因為他是烏月才愛上他。我知道他是烏月之後,也難過了很長時間,後來我發現,我根本離不開他,無論他是誰,他都必須要待在我身邊。”
“不要說了,我知道了。”全遠祺站起來語氣冰冷刺骨,“我們這些年的情誼到此為止吧。我要走了。當然你放心,我是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六爺的。好好照顧你的六爺吧。我的王。”
宇文執親眼看著高奕瑄從窗子跳走,一點辦法也沒有。他沒有追上去的勇氣,當初他在洛陽知道高奕瑄是自己的弟弟的時候,內心是有罪惡的。但沉思之後,還是帶他回了長安。因為他一想到要離開高奕瑄,就心痛萬分。無論高奕瑄是什麼身份,他認準的是高奕瑄這個人。在江陵受傷後醒過來,見到高奕瑄萬分心疼的樣子。宇文執就決定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都不放開高奕瑄。可是高奕瑄呢?奕瑄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會怎麼做?宇文執很害怕,害怕高奕瑄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作者有話要說:
待我長髮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第49章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第一小節
天漸漸亮了,宇文執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上,似是出現了幻覺。總覺得一個人騎著馬跟在自己馬車後面,撩開簾子一看,後面卻是黑漆漆的大馬路。到了大司馬府,下了車之後,宇文執心跳加速,期待著在門後面有高奕瑄等待的身影,看到他回來,會瞪他一眼,然後罵他。只要宇文執抱住他,就沒事了。可是沒有。門後只有開門下人。宇文執到了洛水謝,在門口站了良久,等著屋內的人給自己開門。門外的下人問道:“將軍,您不進門嗎?”宇文執這才回過神來,搖搖頭說:“不進去了。反正也沒人。”轉身走下樓,走了幾級臺階,停下來,又轉身開門進了屋子。
雖然只是一天沒來這間屋子,卻突然覺得這屋子變得好淒涼。夜燈還沒息,床鋪很整齊。宇文執輕輕躺在床上,床上甚至還留著高奕瑄的氣息。這一夜幾多波折,皇帝死了,高奕瑄也走了。宇文執不敢回想,高奕瑄把族譜丟下時的表情。在高奕瑄的眼裡,他的卑鄙讓他無地自容。對高奕瑄,他確實做過很多卑鄙的事,但是宇文執從來沒見過高奕瑄這樣的眼神。那眼神中不只有鄙夷,還有悲傷。宇文執最見不得的就是高奕瑄的悲傷。
也或許,以後連人都見不到了吧?
高奕瑄快步走在路上,毫無目的,心裡很亂。原來宇文執跟高奕瑄去洛陽的時候,宇文執就已經知道了。那個時候他還那麼平常地聽高奕瑄講自己和哥哥的事。像一個真正的局外人一樣。也正是因為他早就知道了,所以高奕瑄逃走的時候,他才沒有阻攔吧?還把獨孤越澤放回齊國去。宇文執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想法呢?想想真是卑鄙,為了得到一個人不擇手段。還騙高奕瑄說全遠祺是舞玉。高奕瑄天真地以為,無意間說出的話一定是實話,卻不想宇文執每時每刻都謹慎。
且不說他,那自己呢?高奕瑄停下腳步,抬頭望著月色。愛上了自己的哥哥,這違反倫理綱常的事,不一直是自己排斥的嗎?
天剛矇矇亮,宇文執在床上躺著,一動不動。
突然有人開門。宇文執心中一緊,屏住了呼吸來聽屋子裡的動靜。來人輕輕走進屋子,在桌上放下了一個瓷盤子。然後緩緩走到床邊。比人更先接近的,是食物的味道——是上次高奕瑄沒有做成的扁食的味道。宇文執一翻身,猛地將來人抱在懷裡,壓在床上。
“太陽都出來了,你還不起床?”高奕瑄說。
“還在等你的問安吻。”宇文執笑道。高奕瑄捧著他的臉,在他鼻尖上啄了一下說:“起來吧,上次你害我東西都沒做成,今天做好了拿給你吃。”
宇文執緊緊抱住高奕瑄,安下心來。沒有言語,沒有詢問,沒有辯解。
高奕瑄拉著宇文執的手,坐在桌旁,高奕瑄要鬆開手去給宇文執拿吃的,宇文執卻緊抓著高奕瑄的手不鬆開。對高奕瑄搖搖頭說:“不用你給我拿,我來拿給你吃吧。”然後拿筷子夾給高奕瑄,高奕瑄咬了一口說:“還好,就是沒有娘做的好吃。”宇文執順著高奕瑄咬的地方,咬了一口。高奕瑄看著宇文執嚼著,看著看著眼淚落下來。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