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之尊冷笑一聲,語氣裡充滿了不屑。秦翩翩頭也不敢抬,天子之怒猶如長江之水,連綿不絕。“呵,你可真會挑,穿了一件粉衣。知道粉色在朕這裡,代表了什麼嗎?”他幽幽地開口,活像是被葬在地下百年的殭屍王說話,帶著一股陰森森的冷氣。“臣女愚笨,不知。”她回。“朕會想起一句話,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粉荷配綠葉,你這是暗示朕頭上這金冠是綠色的嗎?”戴綠帽子太傷男人自尊心了,連天下最尊貴的男人也不例外。張顯能則輕舒了一口氣,終於是明白皇上為什麼忽然厭惡粉色了,解決了他一大難題,晚上不用惦記著睡不著覺了。秦翩翩則完全說不出話來,她能怎麼辦,總感覺一開口就是死。“粉衣、亂髮,沒有儀態。地擦得用功就留下,擦不好就找個地方歇了吧。”皇上冷聲吐出了一句話。他看了一眼跪在下面擦地的女子,黑亮的青絲只用一根髮帶紮在腦後,顯得過於隨意。不過拿著白帕的手,卻比手中的帕子還要白上幾分,惹人注意。秦翩翩打了個哆嗦,她可不覺得“歇了吧”這三個字,是讓她好好休息的意思。她皺著眉頭,把九五之尊這句話,放在心底琢磨了三遍,終於理清楚其中的關節了。於是她撩開裙襬岔開腿,呈一字馬,幸好她身嬌體軟,這種高難度動作也能輕鬆駕馭。張顯能自認為是大內總管,見多識廣,但是一下子就被秦翩翩這動作給震住了。“你這是作甚?”蕭堯自然看見她這古怪的舉動,不由問了一句。“臣女在用功擦地。用——嗯,功。”她邊說邊換了姿勢,跪倒在地,然後下腰雙手夠到腳腕,手裡還緊緊攥著白帕,慢悠悠地擦著地。坐在龍椅上的男人輕輕眯起眼眸,殿中央的女子瘦得很,盈盈一握的腰肢,在做這種高難度動作的時候,更是將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現了出來。在勾住了他視線的同時,也撓住了他的身體。若是把她就這麼按倒在地上,扒了衣裳,散了髮帶。她的面板應該是泛著冷光的白,在暗灰色的地磚上,必定美得很。“臣女兒時曾跟大師學過鬆筋骨,這樣容易健康長壽。臣女經常在平時一心二用,讀書時也會邊捧著書邊劈叉,下棋也是如此。皇上您日理萬機,著實辛苦了,希望臣女的這些動作沒有打擾到您。或者您喜歡看什麼姿勢,臣女可以扭給您看。”很顯然,秦翩翩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她知道自己出師不利,哪裡想到皇上這麼能聯想,一身粉衣就讓他記起自己頭上的綠帽子。沒法子,她只能自救了,對於上,龍飛鳳舞的批註旁邊出現了一個小瑕疵。他皺眉,這種低端錯誤不該是他犯得,心裡沒來由的焦慮。“這就是你用功的態度?”九五之尊索性放下筆,沉聲問道。秦翩翩一字馬坐在地上,認真地回答:“臣女還可以更用功,不過這地磚太硬,臣女怕摔著。外加有些更用功的動作,臣女一個人做不來。”她說這話的時候,始終低著頭,語調不急不緩,絲毫沒有情意綿綿的勾引。但是這殿內的所有人,都覺得這位秦家五姑娘,是個小妖精。什麼動作她一個人做不來?可能是床上運動吧,的確需要九五之尊出力了。蕭堯盯著她看了半晌,他心裡認定這女人是在勾引她,偏偏她面色沉靜,低眉順眼,一個暗送秋波都沒有,根本看不出勾引之意。他若是因此處罰她,就給了她喊冤的機會,況且九五之尊也不會做這種讓他丟臉的事情,萬一是他會錯意了呢?大殿裡陷入了一片寂靜,皇上在認真地批閱奏摺,偶爾抬起頭看看殿中央不停換姿勢的女人。當然看她的頻率,伴隨著秦翩翩動作越來越精彩,而變得增高。直到最後,他索性丟了筆,將奏摺推到一邊,就這麼認真地看著她。張顯能的眼睛都直了,心裡更驚歎秦家竟然培養出這樣一位姑娘,從她進入龍乾宮開始,姿勢就不曾有重複過,每一個做出來都是讓人眼花繚亂,震驚於她身體的柔軟。別說九五之尊這樣一個正常的男人了,就他這個去了勢的太監,都想去摸摸五姑娘的身體,想必定是柔軟舒服的。“呼——”秦翩翩累得很,這些動作其實很耗費精力,她已然滿頭細汗。“張顯能,給她倒杯茶。”蕭堯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這句話已經甩出來了,不由得臉色變黑。明明想著等秦家姑娘進宮,一定要好好折騰的,結果這地還沒怎麼擦,他倒是心疼上了。“五姑娘,您請喝茶。”秦翩翩利索地喝完一杯茶,又撅起屁股,下巴和胸緊貼著地面。“臣女謝皇上賞茶。”這回她保持著這個動作謝恩,整個身體的線條都勾勒了出來。九五之尊的呼吸一滯,他能看見她紅撲撲的臉蛋,略帶香汗的脖頸,不過她依然低垂著眼瞼,活脫脫一副尼姑庵出來的無慾無求樣兒。蕭堯暗咬著牙,這女人玩兒得一手好欲擒故縱。“皇上,早朝時辰快到了。”張顯能打斷了皇上欣賞表演的興致。蕭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