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連種都沒留過,哪裡來的兒子?這肯定是做夢了,而且聽著皇上語氣如此不佳,明顯就是噩夢,他沒有這樣的兒子,皇上在夢裡都被戴了綠帽子,有哪個膽大包天的妃嬪跟其他野男人生了娃?“皇上,您喝口熱茶。”今晚守夜的是張顯能的乾兒子張成,能被大總管看上眼的,自然是有幾把刷子。張成也不問皇上夢到了什麼,只是給皇上遞過去一杯熱茶。蕭堯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回想起夢裡那巨大紙團子滾到他腿邊,對他喊著父皇,尿意都被嚇出來而來。“瓷碟裡那紙團子還在嗎?”蕭堯灌下去一杯茶之後,才舒坦了一些,輕聲問了一句。張成愣了一下,很快便轉過頭去看了一眼,確保那破玩意兒好好地待著才回道:“在呢。”“睡得好嗎?”皇上緊接著又問了一句,張成心裡打了個哆嗦。這讓他怎麼回?他想回太監所找乾爹問問,這皇上是不是吃錯了迷魂藥。“躺的挺好。”他不是紙團子,他真不知道那玩意兒睡得咋樣,反正一直乖乖在那裡不動,連個身都沒翻,估計一夜到永遠?蕭堯又躺回了床上,他後知後覺地想起來,秦翩翩當時說的給他龍蛋,恐怕有另一層意思。這龍蛋是會破殼出崽的吧?冤魂索命都到他夢裡去了啊。張顯能大清早來輪值的時候,就見張成不停地給他使眼色,那眼角都快抽筋了。他上手就甩起拂塵要抽他,這混賬玩意兒,有什麼話不能說,還非要跟二狗子學讓他猜。“噼啪”打了兩下之後,張成立刻縮著頭,他是有苦說不出啊。“張顯能,進來。”內殿裡傳來皇上清醒的聲音。張大總管不由得挑了挑眉頭,難怪張成這混小子沒敢開口說話,原來是皇上醒著。他衝張成揮揮手,張成才如釋重負地跑了,皇上自從寵了桃婉儀之後,就越發的不對勁了,他根本招架不住了。張顯能進入內殿之後,就發現蕭堯睜大了眼睛,一臉沉思的模樣,坐在椅子上,面前就擺著那白色瓷碟。他根本不需要開口問,就知道皇上中了紙團的毒。看他如今精神百倍的模樣,想來清醒已經有一會兒了,半夜不睡覺坐在瓷碟旁邊,一定是要發癔症了。待會兒私底下要跟桃婉儀溝通一下,不要在給狗皇帝灌輸什麼奇怪的思想了,這小豬仔的智商越來越低了,遇到桃婉儀就成了傻子。“皇上,該收拾上朝了。”他看著一直面對紙團不說話的蕭堯,不由得低聲提醒了一句,心累不已。“張顯能,你有沒有聽說過什麼奇聞怪談,是有關物件成精的?”遇到解不開的難題時,皇上下意識地問他的大總管。張顯能有些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比如桃子嗎?”可能是狗皇帝終於發現桃婉儀對他的影響力有多麼大了,所以就懷疑桃婉儀真是桃子精變的,所以才有此一問。結果就見蕭堯猛地搖頭:“不是,是它。”蕭堯邊說邊抬手指了指瓷碟裡的紙團子,一臉迷茫的樣子,好像還在夢裡。張顯能覺得自己嘴巴和喉嚨同時發癢,好想咳嗽一聲,衝著狗皇帝的臉吐一口痰啊。這他孃的混球進化了!他不僅對桃婉儀所說的話深信不疑,他還會自我發散,看把這豬崽子厲害的。“皇上,您別多想,這玩意兒是死的,跟桌子椅子一樣,成不了精。自古的精怪都得是活物,花鳥魚蟲這些東西都有可能,但是奴才沒聽說一個紙團子也能成精的。時辰不早了,咱不想了,先上朝,下朝之後您帶著這紙團子再去找桃婉儀問問啊。”張顯能用自己最大的自制力,剋制住想噴火的狀態。看著皇上如今這副模樣,張大總管再次想起二十年前,他初到這位主子身邊伺候時,蕭堯就是一個這樣奇怪的孩子。當初高太后對他的影響很大,能生出這麼個玩意兒來,張顯能絲毫不奇怪。只不過伴隨著年紀和閱歷的增加,蕭堯越變越陰沉,脾氣也古怪了起來,特別是少年期一過,整個人似乎都沉澱了下來,誰都猜不透他想的是什麼。只是如今再次有一個性格怪異的女人闖進了他的生命裡,把他那層偽裝粗野地撕開,皇上時常不對勁的模樣就再次顯現出來。久違了,小二狗子。九五之尊為了個破紙團一夜沒睡好,但是秦翩翩倒是睡得異常香甜,一覺到天亮。甚至還因為昨晚成功戲耍了皇上,她的心情極其大好,早上起床的時候都多吃了半碗粥。因著她腰不好,所以延壽宮那邊也不要她去請安,原本以為又可以在自己的宮殿裡快活一天,這飯碗剛放下來,就來了個不速之客。“桃婉儀,皇太后請您過去。”來的正是永壽宮的姑姑,說話的時候一板一眼,規矩上也挑不出一絲錯來,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逼迫人的氣場。不愧是皇太后身邊的人,比個主子也不差什麼,那不卑不亢的態度,還真沒把她這位盛寵的桃婉儀放在眼裡。秦翩翩也不惱,只是歉意地笑了笑,低聲道:“姑姑你也瞧見了,我如今腰扭到了走不了幾步路,恐怕去不了啊。”她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