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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羅看著那條已經消失了出口的小道,手中權杖敲擊在地上,發出錘擊靈魂的沉重的悶響。埃菲帝國帝都上空,巨大的神罰之雲黑壓壓的凝聚著,昭示著神祗的憤怒。吉爾伽美什在地底的城池之中,低垂著頭,細心的梳理著摯友沾上了鮮血的淺綠色頭髮,低頭在恩奇都額上輕柔的落下一吻。&ldo;我可是……創造這座城池的人啊。&rdo;☆、自我認知 自我認知在埃菲帝國國都生活的平民和貴族,此刻都從房屋中出來,驚恐的抬頭看著上方厚重的鉛灰色雲彩。天地間變得一片昏沉,由太陽與燈火發散而來的光明被強行剝離,魔法師們驚慌的召喚出火球與照明術,魔力在流逝,卻沒有誕生任何光輝。‐‐整個國都陷入一片虛無的黑暗。他們呆愣的站在原地,抬頭看著國都之外清晰明亮的世界,他們看得到那邊的光明,而光明卻絲毫透不進他們所在的城市。飛鳥與潛藏在暗處的蟲鼠都驚慌的從巢穴中躥出來,在人群紛亂的腳步和頭頂上飛速的穿過面積廣闊的國都,迅速離開了被光明拋棄的地域。人類不能失去光明,而這些小生靈同樣的,也不能。何況他們離開巢穴的理由並不是光明被剝離,而是陰沉沉壓在頭頂上的神罰之雲。趨利避害的本能的催促著它們儘快離開,對死亡的恐懼和生的渴望讓它們的小腦袋被本能所御使,而這一次同樣的,順從本性的小生靈們傾巢而出,向著周圍依舊擁有光明的地方迅速竄去。翅膀撲稜的聲音在人群頭頂上噼噼啪啪的想著,黑暗的環境中窺不見近在咫尺的腳底的景象,而擦過裸。露在外的腳背或小腿的絨毛觸感還有拿悉悉索索的聲音卻讓深處黑暗的人們頭皮發麻。一聲淒厲的尖叫將人群始終保持著嗡嗡聲的微妙平和打破,平靜的湖水裡落下了一塊巨石,瞬間炸開了巨大的水花,漣漪翻滾著激盪著迅速蔓延開來。人群開始混亂。小孩兒尖聲的哭叫,女人們的呼喊和男人們的咆哮在一片混亂中匯成一片令人心驚的嘈雜,人們在黑暗中推搡擠壓著,腳底下偶爾踩上柔軟溫熱的、瘋狂掙扎的東西,他們甚至來不及思考腳底下的到底是人還是其他的生物,一窩蜂的向四個城門湧去。離開這裡!離開這座城市!人們緊緊盯著神罰之雲邊緣的透出的光明,目標明確。可城門只有那麼大。埃菲帝國的守城士兵們在黑暗中也無法阻止想要離開都城的人潮,他們被迅速湧來的人們推倒在地,無情的踩踏著,運氣不好的折在了他們守護的人民手上,運氣好點的已經憑著熟悉的路線爬上了城牆,吹響了警備的號角。逃出生天的人們重獲光明,已經失去了十幾年信仰的人們沐浴在光明下跪伏著感謝光明神的恩賜,而後迅速爬起來,慌不擇路的向國都周圍的城池逃離。只有那些始終忠誠的埃菲帝國大臣們,逆著人潮的方向,在家族豢養的戰士們的庇護下進入了宮廷。宮廷裡也同樣一片亂糟糟的,黑暗中看不見一切,只能憑藉武者靈敏的感知。忠誠於王室的內侍們在神罰之雲凝聚的瞬間幾乎將整座巨大的宮廷都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他們的王者。國王的寢殿裡毫無異常,而武者對於環境的感知卻告訴了大家一個事實。國王離開了。有著那麼一個可能‐‐神罰降臨的時候,他們的國王拋棄了他們。始終信任著恩奇都的大臣們和內侍不願承認這個可能性,然而眼下他們毫無辦法。不同於生命女神悄無聲息的神罰,來自光明至高神的暴怒驚天動地。所有的神明都被驚動,帶著不同的目光和心思打量著那巨大的神罰之雲,估摸著力量的同時揣測埃菲帝國到底做了什麼,讓阿波羅這麼生氣。沒有神祗找到阿波羅,跟阿波羅同時消失的,還有他那位情人,阿利庫蒙。但有心關注阿波羅的神祗們都知道,那兩位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埃菲帝國的宮廷裡。毫無疑問,埃菲帝國的國王開罪了光明的至高神。逃避了神祗懲罰的國王所犯下的罪責,將由他的子民承擔。流放之地的神祗們看著巨大的神罰之雲,第一次見到這位新上位不過短短三百年的至高神憤怒的力量有多麼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