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一般。
她的父親並不是什麼大病,常年累積下來的再加上年紀大了,難免難根治些,我寫了藥方留下後,便開口告辭,這般快的離開無非是想要找個地方宣洩一下心裡一直被壓抑的感覺,也顧不得水蓮會作何感想,徑直邁開了步子沿著來時的路走著,腳下生風般地往那屋子裡走去,見到彩雲時,我才忍不住說出來:“彩雲,我見到他了,見到了。”
“夫人,您緩一緩,千萬別激動。”彩雲上前來扶著我,“東西奴婢都收拾好了,夫人您現在要安寢麼?”
我只能抓著彩雲的手,緊咬住下唇,不讓嗚咽聲傳出來,這兩年無時無刻不在想,見到慕清時,會是什麼情狀,但是這一種卻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他不認識我,那緩緩掠過我的眸子,並沒有任何的波動,更何況以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怎麼會裝作毫不在意,怎麼可能做到?“彩雲,讓弄影把他帶過來,現在,記得別傷到他。”
“好,奴婢這就去,您先擦擦眼淚。”彩雲嘆了一口氣,將絹帕遞給我,便起了身出去。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看到弄影拖著一個人過來了,依舊是那一身的素衣,看來我們走後,他便猜到了我會讓人去帶他過來。急匆匆地上前,卻因為勞累了一天,有些頭暈目眩,待我站定後,才發現他一臉淡然地站在我面前,目光裡沒有一絲痕跡,彷彿是一口古井一般。
“景小姐,你讓人帶我到這裡來,有什麼事情麼?”他的聲音一點波動都沒有,彷彿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情感一般。
“你當真,不記得我了?”我站在原地惴惴不安的樣子,已經多年沒有過,但是在他的面前,今晚讓弄影帶他過來的舉動,似乎是讓他有些不悅,因為他的眉頭緊皺著,原本溫潤如水的眸子裡,帶著一絲的不耐煩。我幾乎,不,應該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般模樣的慕清,他一直是那個清俊優雅的人。
“不記得,”他頓了頓,嚅動了幾下嘴唇,但是卻給了我一些希望,最終,“還有,下次我不希望景小姐用這種方式帶我過來,當然,最好是以後不要來打攪我的生活,我不記得你,或者說,我不認識你,就是這樣,若是沒有什麼其他的事,那麼我先回去了。”他走得極快,看上去似乎極其不願與我待在同一屋簷下。
我只覺得心裡塌了大半,怎麼會這樣,我的清,為什麼會變成這般模樣?一直支撐了我兩年多的信念就這麼轟然倒塌,沒有一點預兆,喉間湧上一股腥甜,順著嘴角流淌下來,把一旁的彩雲嚇了一跳。
“夫人,您,您別急啊,說不定侯爺只是暫時忘記你了,他以後還會想起來的,一定會的。侯爺那麼重視你和小主子,怎麼會忘記您呢?”彩雲忙著絞了帕子給我擦去嘴角的腥紅,顯然她也被這情況給嚇到了。
我推開她的手,草草地將嘴角的血擦了,便蹣跚著步子往床榻邊走去,我現在大概是什麼都不需要,只需要好好地睡一覺,然後……然後再說吧,慕清忘記了一切的事情,尚需要時間去調查,相信明天等我醒過來,我會知道的,弄影明白我想要知道什麼。
等到睡醒了,不再是綠得有些發黑的樹冠,而是簡單的帳子,晃了晃神,才想起來我已經在那個村子裡了。靜靜地躺了一會兒,發現心裡很想回去看看兩個孩子,算起來,已經分開有半個多月了,這是第一次跟孩子分開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在谷裡有沒有乖乖聽話,尤其是傾心,沒有人在旁邊看著,怎麼會乖乖的?
直到有人過來,彩雲才服侍我沐浴換了衣服,一路以來都未曾好好地收拾自己,現在總算是清爽了不少。待出了門,才發現是水蓮過來了,一張臉上全是興奮,見到我出來,便過來拉著我的手,講述著今日早間她的爹爹狀況好了不少,因此特地過來感謝我。我搖搖頭,見她著實是興奮得厲害,便讓她先坐下,與她聊了一會兒她說是要回去做飯了,並且為了報答我,邀請我到她家用飯,想到慕清冰冷的態度,想必經過了昨晚,他暫時是不想見到我們,便婉言謝絕了水蓮。
待她離開後,我才將目光收回,低聲問著:“怎麼樣了,查出什麼了麼?”
“閣主,侯爺當初被救回時,腦部受了傷,當初水蓮姑娘也帶著他問了好些大夫,也不見好,這才漸漸地不再去求醫問藥,不過村子裡的人對我們防備的有些緊,基本上是套不出什麼話來。而且,這個村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有些奇怪。村民畏懼見到外來的人,但是對於外來的人底細都要盤問得非常多,像我們這樣的,除了侯爺,便沒有了。”
我看著茶盞中懸浮著的茶葉,枯露的芬芳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