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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話有些多了。”我不悅地皺眉,若真像,那我與慕醉是什麼,同父異母的兄妹?

“臣知曉,天色已晚,臣告退。”他站起身,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許是今天發生的事情有些多,這一切甚至於讓我無從思起,卓曖,真是夠狠啊。

若王太醫所言不虛,那麼當年知道這一件事還活著的,還有一人——孝端後。照此說來,當初是因為蒼黛夫人早產身亡,先王才一怒之下血洗太醫院,剷除蕁麻子。蒼黛夫人逝世後,孩子交由純妃撫育,王后的地位不可撼動。如此一來,王后與純妃受益匪淺,即便當初不是這兩人動的手,也必定少不了誰的推波助瀾。將慕清生得那樣驚才豔豔的女子,當年想必也是絕代風華吧。不知道為什麼,對蒼黛夫人,心裡總是有無窮無盡的同情與憐憫,還有共鳴。多多少少與我有些相似,為愛將自己囚禁在籠子裡,華美卻危險的籠子裡。

彩雲接走我手上已涼了的茶水,只道:“公主切莫著急,傷了身子就不好了,大王早晚會明白你的苦心的。”

我冷笑了一聲,在諾大的傾雲殿裡,笑聲顯得分外突兀,“彩雲啊彩雲,你怎麼不明白呢?他哪裡會理解我的苦心?他哪裡會看到我的心?他心心念唸的只有即將入住鳳棲宮的那位!不過也好,鳳棲宮也不是好住的,住得還是住不得,可不是他慕醉一人說了算的!”頓了頓,將一旁的長頸玉瓶遞給彩雲:“把這個交給王太醫,卓曖初初到來,水土不服總是有的,不是說日日夢魘麼,讓她夢魘個夠吧。”

“是,公主。天色已深,先歇息吧。”彩雲將我扶到床邊,細心地除去反覆的長裙,口中道:“公主著這身紅裙倒是漂亮的緊,比卓姑娘可是美多了。”

貌美如花,真是幸事麼?紅顏薄命,自古便有,蒼黛夫人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麼,只是先王愛她愛到了骨子裡,慕醉卻是恨我入骨……

想著想著,才忽然驚覺,又是一年過去了。之前身處邊境,倒也不曾覺得,回了宮,才覺得時光的逝去,想著不久便是花神節,恰逢烈夙大捷,想必是要好好慶祝一番了。

人乏了,便陷了進去,終得片刻安寧。

不幾日,王詔下達六宮,花神節將近,各宮不必拘束,可暢遊一番。我站在梅樹下,摩挲著手下的花苞,淡淡地笑道:“這六宮中有多少人會暢遊一番?當真是奢望了。”

慕清的臉上已不似那日的沉重,只溫潤著聲音道:“你杞人憂天了,卓曖到如今還未動手,想必是棄暗投明了也說不定!”手上一套行雲流水般的動作泡著雪頂含翠,果真是讓人賞心悅目。

我睨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修剪著梅枝:“你見過棄暗投明的人給你下毒的麼?若非那日毒聖恰好光臨王宮,這烈夙亂矣、危矣。”放下手中的剪刀,揉了揉痠疼的手臂,不滿地道:“無非是喝了杯茶,就讓我來給你修剪這枝條,世人皆傳清陵侯清俊風雅,憐香惜玉,卻不知是如此惡人也!”

“你長年不出王宮,這宮裡堪比墳墓,此舉不是讓你出來透透氣?再說了,你不想去臨水樓看看?”慕清似笑非笑地睨著我,目光純淨安詳,與楚弈的溫潤不同,楚弈為冰,而慕清是一汪溫泉。

“知我者,慕清也。一直想尋個機會去看看,無奈那日提醒了他合沐餘孽未清,倒是加強了宮禁。無他手詔,不得出宮。”我冷了冷臉色,為了出宮這事,竟是足足五天不讓我出傾雲殿的門,臨了只派黃福海送來了手詔,一句口諭:“既是非要出宮,那便莫要再回宮!”

慕清淡笑著遞上茶盞,“他是擔心你的安全,眼下這京中並不太平,難怪他得禁你五天的足。”

第五三章雲間鐵甕近青天,縹緲飛樓百尺連

“擔心我?侯爺此話莫不是在說笑?他那擔心我的瞬間估摸著還是在安撫卓曖後擠出來的,他的心只有那麼大小,住了一個卓曖,已經容不下我了。”我呡著茶水,完全不同於宮人的手藝,淡然純淨的味道。

慕清搖搖頭,“你們之間說不清是誰欠了誰,也理不清誰負了誰,這麼蹚渾水,卻仍有人想要趟過去。”

我皺眉怒道:“慕清,本公主已滯留此處一個多時辰,何時前往臨水樓,擾了本公主午睡的時間,乾等在這裡!”這麼個人,心太透,眼——太毒。

慕清放下茶盞,展開摺扇,扇面上桃紅點點,襯著這玉面,倒真有股風流的意蘊,“到底是不出宮的主兒,臨水樓午時一刻才開門,現在動身則是恰好。”

撇去隨從,只二人並一車伕前往臨水樓,只是這馬車著實顛了些,讓人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