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就準備興兵天啟,定要晉王有去無回。除去了晉王,等於抽去了天啟國的大梁,如此一來,要覆滅天啟也就容易多了。”
覆滅天啟?說著是感覺好像快成真了,可實際上呢?
天啟不幸的是皇后心懷不軌,皇帝和晉王失和,大臣畏縮懼戰,使得天啟差點覆滅,天啟慶幸的是居然還有人能扭轉乾坤。
世事變幻,一切都出乎意料。
等,是最漫長而無奈的事,因為結果怎樣,誰也不知道。
日出日落,風起雲過,等了足足一月,最終,玉皓辰都沒有等來玉皓軒的援軍,信鴿帶來的信說援軍因為半路遇到堤壩斷毀,衝回了橋壩,要晚幾日才到。
“這堤壩毀的還來得真是時候!”玉皓辰將手中的密信撕得粉碎,額間的青筋直冒,壓抑不住的怒火在胸口燃燒著。
事已至此,伍子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他和晉王心裡都明白,這分明就是皇上要他們難堪。明明二十日的路程,卻偏偏要藉故繞道,變成了三十天的路程,三十天的路因為堤壩被毀,又變成了不知多少天的路程。
皇上啊,這是你的江山,難道你真的想看著自己的江山覆滅?還是想和晉王決裂?難道他真的想逼著晉王造反?
伍子旭心下一陣蒼涼。
281章 勸不動
同樣一件事,因為立場不同,態度也變得迥然不同。悲的人有,喜的人也有。
天啟國京城並沒有因為戰亂而失去往日的熱鬧和繁華,對京城的百姓來說,連月的戰亂不過為他們添了一點茶餘飯後的閒話,他們太過相信那位長勝將軍,他們的晉王殿下。
邊關一次比一次艱難的勝利傳到京城都會被渲染誇大,變成所向披靡,銳不可當的戰爭神話。他們都忘了,晉王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沒有不敗的神話,更何況他只是晉王,真正做主的是那個身居高廟的天下之主。
坐在茶樓上,聽著百姓們議論紛紛,白衣女子淡淡地皺了皺眉頭,優雅地端起白瓷青花茶杯在手中輕晃,淡定閒適,溫雅清漠。
同樣白衣勝雪的男子並不見得有多高興,醫者父母心,從小,凌雪衣是見不得殺戮的。如果說後宮朝堂是繁華掩蓋的充滿血腥和罪惡的地方,那麼真正的戰場則是實實在在血淋淋的的地方。
身為醫者,他怎麼忍心看見那麼多人因為戰亂而苦,因為戰亂而傷,因為戰亂而死,他怎麼忍心。
原本已經不打算再勸靜汐什麼了,只要默默地陪著她在天啟,看她好好的也就夠了。誰料天啟被她弄到這步田地,她可真是有本事得很。
多少無辜的老百姓因為戰亂而受到迫害,死的死,傷的傷,玉皓軒每天忙得焦頭爛額,到處替人診治,昨日才回到京城。
輕點水滴,修長的手指在桌上來回移動:真的那麼恨他嗎?
“恨,是要付出感情的,對一個沒有感情的人說恨,不覺得很可笑嗎?”靜汐水唇輕啟,眼眸沉靜,羽睫輕顫。
桌上很快又出現一行字:既然不恨,何苦如此對他?你若真的想離開,現在就是機會,你為什麼不走?
“走?”靜汐自嘲地笑了笑,挑眉反問,“我能走到哪去?”
桌上的水跡漸漸被風乾:回到他的身邊去。
靜汐眼神一黯,落寞地垂下了頭,良久才道:“在沒見到墨麟以前,我很想離開,回到他的身邊。可是你知道嗎?當我見到他之後,忽然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身份面對他,是晉王妃還是燕夏皇后?”
“他不是普通人,而是燕夏的皇帝,當初以先帝妃子的身份嫁給他就已經於理不合。我可以不在乎繁文縟節,綱常倫理,可以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和唾罵,但卻不能不在乎墨麟的處境,不得不顧及他的身份。我若回去,燕夏恐怕又要引起軒然大波了,我害怕自己的再次出現會帶給他更多的傷害,我不想他遭天下人唾棄,我只想要他好好的活著,做一代明君,這樣就夠了。”
她可以不理會天下人的眼光,天下人的唾罵,但卻不能不理會天下人看楚墨麟的眼光,因為在乎,所以更加重視。
凌雪衣有些心疼,又有些無奈:既是如此,那你更沒必要對付晉王了。
凌雪衣很明白,靜汐心裡只是放不下,心裡耿耿於懷,她惱晉王帶走了她,惱晉王害得她和楚墨麟分離,也惱玉皓軒那次在晉王府別院不肯放走她。她只是惱,只是怨,只是太過珍惜與楚墨麟之間的感情,因為太在乎,太珍惜,所以由不得人來破壞,遷怒破壞這一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