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起來,開啟電腦,琢磨著給陳夢溪發個郵件,把這些講講,說我跟這室友以前見一次搞一次,後來她想試試結婚什麼感覺,打大上個星期跟一牛津的博士領了個證,人家去了英倫,自己留中國改吃素了。H…A…H…A!不好笑,也不合適。我把這刪了,寫我想你之類的,寫寫情緒上來了,更加傷春秋,悲戰國。看看窗外,可不,北京秋天要過去了,樹葉都落光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戀愛寶典·紙上情景劇(29)
像是開卷考試,會給我一個藝人資料,做一個採訪,如果上版,我就會合格錄用。他們管閱讀百度搜的叫做功課,採訪問題就是從這裡來。我要做的第一個採訪是——世界真他媽巧——模特點點。
我第一次被甩後就自我療傷,想老子好好寫,以後寫牛逼了,讓你開啟電視,翻報紙,上網,全是我,後悔死你。做一晚上功課我知道這感覺有多噁心了。裝模作樣,列幾個問題。我聽過《今日說法》製片張紹綱講,你相信這是真的,才能成為好的記者。可是我全不信這些資料,心想應該砸了。
地點約在國貿的哈根達斯。她經濟人帶她進來,說這是採訪你的記者。她說好,坐下來,摘下太陽鏡,問我要喝什麼。高傲的姑娘。這時她才看我一眼,傻了。
“上面空氣好嗎?”我開始了。
“不好,我經常坐下來呼息。”
“你公司說你沒談過戀愛。”
“對。”
我對著她笑。”真的沒談過戀愛?別說你還小。”
她得戴上太陽鏡,不然表情就崩不住了。”真的沒有,還沒有喜歡的。”
她經濟人在她旁邊在翻雜誌,耳朵卻仔細聽著。我們試先溝透過,她有權干涉可能會對藝人有負面影響的問題。
點點悄悄將冰激稜移到桌沿,左臂支起來架著頭,右手從臂間空隙穿過去,輕輕把冰激凌推下去。
“你怎麼搞的?”點點起身衝我喊,”外套都髒了!”
“坐下!”她命令,”怎麼教你對待記者的?”
“五點還錄節目,我不採了。”她說,”我要去幹洗。”
她拿起外套,叫服務過來清理,一再對我說不好意思,點點還是小孩子。我說沒事,我讓點點在這繼續採訪,你可以先去洗外套。
我倆看著他出門,點點活躍起來,”你怎麼跑這來啦,你這兩年都在幹嗎?”
我關掉錄音機,從包裡掏出一個袋子。她接過來開啟,一雙內增高鞋墊,我們三年前在北京路一家雜貨點買到的。
16.失戀排行榜
TATA,讀《失戀排行榜》的時候,我還跟你說這書不錯。去年的事吧,我還跟你念一段,大概是隨著失戀次數增多,我們漸漸學會怎樣保護自己,我知道哪天你離開我,我再也不會像起初失戀那麼痛,但是我不願你走,因為不管那有多麼輕,但那確定會痛。的確一次比一次輕,但你走後真的痛了。雖然沒像以前那樣,換城市,辭工作,企圖自殺,睡夢哭醒,卻還是在難過。
言外話,我文品不差吧,寫小說敢承認讀過那些風格相近的小說。你走之後我也寫了一個。短篇,講他老想前女友,他朋友建議他印百張女孩的照片,像貼小廣告一樣貼到每個地鐵口。他白天去發現沒機會,晚上坐車到公主墳,ABCD四個口刷漿子,貼好了再往東走一站,再貼,再往東走,一直到高碑店,他坐著早班地鐵回家。結局是什麼呢?他一覺睡到傍晚,起來在屋裡走了兩圈,發簡訊問出主意的朋友——為什麼不行,為什麼我還是想她?
這小說沒發,我自己就覺得沒勁,寫完看看就扔了。要是被你讀到肯定要笑我懦弱,連電話都不敢打,在家玩意淫,是的。我都在家,我想問一下那幾天你都在幹嗎,有出門嗎。你朋友呢,有人告訴你在一號線看見你相片了嗎?因為我真的那麼了,因為我真的還是想你。
我在北京第一次住房是平樂園。室友想吃素,而我又想要葷的。搬出來住了一段時間發現其實吃不著葷的。整天在家在看碟,庫斯圖斯卡全集,從《流浪者之歌》開始放。想到他電影很下酒,把朋友慶賀我喬遷的白酒、紅酒、洋酒、全開啟混著喝。看《地下》時我邊看邊哭,看《黑貓白貓》又咯咯樂不停。
戀愛寶典·紙上情景劇(30)
陳夢溪在這時候打我電話,說你為什麼要發郵件給我。時間這麼久,我都忘了那封郵件,不痛不癢,說秋天到了,一群大雁往南飛,如果它們恰好路過長沙,你又恰好抬頭望天,留意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