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
喜茶無以作答。向林右投來求助的一瞥,於是林右幫她解圍。“這個我可以回答。我哥哥是一名電影編劇。他前往北京是去與人談電影創作的問題。”
刑偵科長示意助手將這一資訊重點處理。然後把問題轉給林右:“在林左回到音像店前整整一天,你在做什麼?是否發現一些與兇殺有關的疑點?”
林右也沒有更多的資訊。他只能用懊悔的語氣告訴刑偵科長,他一整天都和女朋友呆在自己家中。
他突然記起一個細節:下午四五點鐘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胸口一陣疼痛。沒有任何來由,突如其來,緊隨其後的,是內心裡莫名的慌亂。
一個小時之後,他就接到了由喜茶打來的噩耗電話。現在看來,這一幕無異是一個被他無意疏忽的預兆。“我本該想到這一點的,畢竟,在我和哥哥之間,確實存在著傳說中孿生兄弟心靈感應的現象。我們經常會同時患上感冒,同時發燒,然後又奇蹟般的同時痊癒。”
這一超自然的現象比案件本身更激起了刑偵科長的興趣。他想了解在孿生兄弟之間更多的趣味逸事。但林右並沒有滿足他這一願望。林右只關心一個問題:謀殺林左的兇手是誰? 電子書 分享網站
長篇小說 上帝的旅館(8)
刑偵科長並不能給出答案。一切還是那樣撲朔迷離,但他表示想聽一下林右的分析。
林右儘量壓抑情緒,以便使他的猜測顯得理性、可信。
“謀殺我哥哥的人,實際的目的是為了傷害我。”他說,“我哥哥經常足不出戶,沒有任何人會傷害一個與世無爭的無辜者。”
林右在打造事業的同時,難免會和同行,和密佈在他周遭的一些煤礦主們進行種種競爭,包括賄賂、內部競標、以及運用巧妙手段化解了兩次礦難所帶來危機……既然這些事情都不能擺在陽光之下,那麼就難免在暗中得罪到一些人。
總之,林右覺得肯定有那麼一兩個敵人隱藏在暗處,伺機對他悄悄下手。而他的哥哥,就有可能因此成了犧牲品。
刑偵科長興奮起來,在茫無頭緒的謀殺迷霧中,他終於得到一絲亮光。
林右對這一線索進行了指向性更明確的補充,林右說,他最懷疑的幕後兇手極有可能是緊鄰著他的煤礦的一個煤礦主。那個人對他的煤礦早已虎視眈眈,甚至還陰謀在地下煤層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採煤的坑道,伸張到林右的地盤。幸虧他早已經對他的窺伺有所察覺,一直持有足夠的警惕。
林右說出了那人的名字,黃金方,他建議刑偵科長將這個人列入嫌疑犯的名單。
這一個資訊讓刑偵科長如獲至寶。“放心,我們會將這個人列為頭號排查物件的。”
晚上23時34分,那些警察們都顯出一幅疲倦不堪的模樣。他們告別。
“為了進行更嚴格、更細緻,更符合法學與醫學標準的解剖,我們明天來還得把你哥哥的遺體帶走。不過,你要注意使房間儘量維持原貌。今晚,你就……為他守靈吧。”
這句話喚起林右內心錐心刺骨的痛苦。他們向林右告別,讓他 “儘量想開一些”。走時,他們順路把喜茶捎走了,她已經喪失了獨自行路的勇氣。
只剩下林右一個人了。他關了音像店的門,覺得自己的靈魂被壓縮得更小。
Ⅳ 犀利
空曠與寂靜,擴大了守靈之夜的憂傷,隨著子夜的來臨,溫度計上的水銀柱也在不斷下滑。
坐在遺體前的椅子上,林右感覺到自己就像被鑲嵌在一幅色調灰暗的油畫中。
一個註定與睡眠絕緣的夜晚。他該做些什麼?他不得不向虛無感繳械投降,相對於躺在床上紋絲不動的哥哥,死亡的靜穆,更反襯出一個守靈人的不安,這比靜脈細微的病人打點滴更加難熬。
“這是否意味著我將喪失我所崇尚的犀利了?”他不無悲傷的想。
犀利的第一要義,本就是為了破解人生中各類混沌狀態。當整個身心都陷入迷茫無措的泥淖時,一個人做事就要果敢、決斷,與優柔寡斷完全劃清界限,快捷、迅猛地從亂象紛繁的境地開啟新的局面。
“犀利”的啟明星開始在他腦際閃亮。他站起來,決定開始檢點哥哥的遺物,。既然他已經向刑偵科長保證過將維持室內環境的原封不動,他只得儘量保持小心翼翼。
桌子中間的抽屜可以抽開,裡面摞著五本黑色皮革封面的筆記本。開啟,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記錄的卻是一些電影的臺詞以及一些影評。最右側